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茸的脑袋,一双圆溜溜地眼盯着他们。看啊看,像是好奇,可它哪里会懂得这些,它只负责吃喝玩乐,再无其他烦心的事。
    眼睛又转一圈,它闭上眼,困了。
    温屿贪心地想,若是这一刻再长一些,久到一生一世,那便好了。
    *
    同一夜,同样有人久久未眠。
    卧室里的灯亮了一整夜,顾余坐在电脑桌前,游戏里的人物死了一次又一次,这次是被炸死,他把耳机一扔,使劲抓了把头发,在耳机旁边,放着一张黑色内存卡。
    那天回来他一直攥着它。
    江含烟啊江含烟,你真是好样的。
    她不由分说递给他一个烫手山芋,是料定他会帮她。理智告诉顾余,不该听她的话,不然后果将无法收场。可偏偏那个女人,她舍弃自己,只身入局,让他如何袖手旁观。
    顾余陪了她数载,最了解她的行事作风,永远都这样,对自己不留余地。
    她真舍得,把他放在火架上烤。
    手机震动半天。
    几分钟后,顾余打开微信,后脑勺疼得不行。
    发消息的是姜琼枝,自从她在含烟那里搞到顾余联系方式以后,就开始了漫漫的追夫征途,每天用各种各样的情书炮轰,有英文,法文和德文。
    姜琼枝不认识外文,都是抄的,她越抄越觉得浪漫。
    顾余头一次碰见比自己脸皮还厚的,无数次怀疑过她是不是自家老爹派来的间谍,专门克他的。
    姜琼枝发了个爱心,很土很土:小鱼鱼,你在做什么呀~~
    两个骚气的波浪号看到顾余反胃。
    他回一句:我在上吊
    姜琼枝:哇塞,小鱼鱼连上吊都这么可爱
    顾余:……
    *
    含烟醒的时候,温屿没在卧室里。
    她有些渴了,去客厅倒水的时候看见温屿坐在茶几旁,手里拿着一支笔,低着头,神态专注。
    含烟鲜少看到他这个样子。上一次,应该是自己骗他帮忙补习功课,想想,已经过去很久了。
    从含烟走进客厅开始,温屿就留意到她。他放下笔,朝还在饮水机旁愣神的含烟走过去:“醒了怎么不叫我一声?”
    “想喝水了。”茶几上放着一张已经勾勒出轮廓的绘画纸,含烟放下杯子,捡起桌上的纸张。
    依稀能看出是一张人物画。
    她转头问温屿:“你画的?”
    温屿的耳朵有点红,轻轻点了点头:“嗯。”
    含烟没作评价。
    他要拿回来:“…我画的不好看,姐姐,你别看了。”
    “是我吗?”
    “…是。”
    含烟问:“怎么想起来画这个了?”
    “你曾经也给过我一幅。”他画工不好,花了一整晚,浪费了一堆画纸,也不过才画出一幅还算满意的作品,“我想画完,送给你。”
    含烟想起来了。那时温屿过生日,自己似乎送了他一幅这样的画,画那幅画的初衷本就不单纯,那天他恰巧提起,她便就势送出。
    这让含烟有种辜负别人真心的错觉,虽然事实别无二致,但说出来终归不算好听。她把画纸放回原位,跟他说:“其实你不用这样。”
    瞧,她怎么能这么渣,开口就是在辜负真心。
    温屿笑笑,态度却很强硬:“我喜欢。”
    一句喜欢,堵得含烟哑口无言。
    “随意吧。”她重新端起杯子,进了屋。
    那晚,灯火亮了一整夜。晚风似乎重了许多,裹挟着好多人的心事。
    酒店里金碧辉煌,琳琅璀璨的水晶吊灯光影闪烁,闪得人心惶惶。
    江昌民和对接人谈好后续合作,出了餐厅,他烦躁地脱掉西装外套,去楼上订好的房间休息。
    刚进电梯,突然有人用身子挡住电梯门。
    “江先生。”
    电梯门重新开了,是个穿着蓝色短裙的女孩子,发尾微卷,化着细腻的眼妆。
    这里没有别人,对方口中的江先生只能是他。
    江昌民在脑海里搜刮一遍,女孩的面容熟悉,但他怎么都想不起来:“你是——”
    “我是来还江先生项链的。”
    她这么说,江昌民肯定记得:“是你啊。”
    小桥说:“因为我的原因,让江先生和夫人闹了不愉快,我想特地来跟您说声抱歉,别墅那边我已经辞职了。”
    她低着头,身型孱弱,楚楚可怜,接近她的女人无非抱着一种目的,江昌民自认为看出了她那点弯弯绕绕的心思。他没接受,同样没拒绝。
    “找到工作了吗?”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    电梯铃响了,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。
    到了房门口,江昌民刷卡开门:“歉已经道了,还跟着我做什么?”
    小桥向前走了一步,拉近了两人的距离,抬头就能碰到江昌民的下巴。
    江昌民眯了眯眼。
    她解开裙子侧面的拉链:“江先生,我求你帮帮我。”
    她哪里是来道歉的,是来送温姝妤下地狱的。
    *
    夜里,手机铃响了,江昌民还在睡。
    电话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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