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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惠明和尚的‘烧猪院’,天台山国清寺有‘虾子和尚’,这都是得道高僧,不为世俗戒律所拘。师兄,你所见何浅?”
    “海师兄,”照山做狮子吼,“惠明和尚,‘虾子和尚’,莫非也犯了淫戒?”
    海和尚勃然变色:“这叫什么话?我懒怠与你言语。”
    说完夺路而走,照山拉不住、追不上,内心极其悔恨,自己做错了事,不该因为耐不得清苦,惹这个为太无老和尚逐出山门的佛家败类进门。“请鬼容易退鬼难”,不知如何才能与他割绝!
    海和尚哪里想得到蓟州已无他容身之地,一颗心只在红罗帐里,撒开大步直奔蓟州北门。
    “一清子”在潘家附近的大街小巷云游了半天,等挨到天色尽黑,找了家小酒店,在僻静的角落背灯而坐,吃酒吃饭,消磨到起更时分算账起身,径去践约。
    到得潘家侧门一看,果然如约插着三炷点燃了的线香,而且不待他动手来推,门就开了一半,掩映着迎儿那张圆圆的脸。
    “一清子”特别留心,明知别无行人,依然往左右看了看,然后挤身而入。
    “快进去吧!”迎儿低声说道,“等你半天了。”
    “你倒眼尖!我只当改了装束,你认不得我。”
    “烧了灰也认得你。”
    “一清子”放下布招,在迎儿脸上笑嘻嘻摸了一把,然后匆匆往里走了去。
    不过一个更次,巧云房内陡闻异声,就像往日杀猪,猪嘴被握紧了挨刀,挣扎着发出沉闷的低哼一般。接着房门砰然打开,“一清子”踉踉跄跄地奔了出来,手捂着嘴,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渗出。他既惊且痛,然而神志甚清,知道事非突变,杨雄必定另有安排,此是生死呼吸的险地,必得速速离去。
    在房里,巧云也是满嘴鲜血,血色殷红,越衬得她脸白如纸。她张嘴往桌上一吐,接着不住干呕。原是惹人恶心——这是天下多少妇女绝无仅有的经验——生生地将个男人的舌头咬断了。
    突然间屋瓦作响,只见窗外挂下一条绳索,索上溜下一个人来,巧云吓得开不得口。到了里面,才认出是石秀的徒弟张中立,不容她开口相问,银光闪亮,一把戒刀递了过来,正扎在左乳要害之处。
    一见血光,张中立不由得发抖,连拔刀的劲道都没有了,只喊:“师父,师父!”
    他师父在迎儿那里。敲开门来,迎儿看石秀手里握着刀,吓得几乎将个烛台摔掉,亏得石秀眼明手快,一把扶住她的手低声喝道:“不要怕,不要喊!我不杀你。”
    “三郎,你——怎的这时候回家来?”
    听得“回家来”三个字,益见得她倒是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看待。石秀的心越发软了。“迎儿,”他问,“你可有投奔的地方?”
    “投奔?投奔到哪里?”
    “不管哪里,这里住不得了,今晚上要出大事,明日你听见了什么新闻,只作不知,只作从不认识这家人家,只管自己安分守己过日子。”
    “三郎!”迎儿的牙齿捉对儿打战,结结巴巴地说,“我不懂你的话。”
    “咳!我没有工夫跟你细说,你快打定主意,速速逃走!”
    “逃走?”迎儿越发惊恐,“我、我没有地方逃。”
    石秀叹口气,定神想一想,想到了一个主意。“真叫人着急!也罢,你收拾收拾紧要东西,在这里等着!”他又加了一句,“千万莫出房门。”
    说完赶到巧云卧房里,只见杨雄正在料理尸首:本来只穿一件亵衣,此时被披了件夹袄在身上,那把戒刀仍旧插在胸前,只是她口中多了一样东西,就是被她咬断了的“一清子”的一块舌尖。
    “怎么样?”杨雄问道,“那丫头呢?”
    “无处可逃。”石秀摇摇头。
    “兄弟!你已露了相了,不是她死就是你死!”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石秀看着张中立,“你带迎儿一起走吧!天涯海角,走得远些。你我缘分未尽,只要有了你的消息,万水千山,我一定赶了去与你相聚。”
    “这个主意使得。”杨雄连连点头,向张中立唱了个肥喏,“小兄弟,多蒙你拔刀相助。说不定案子有发作的一天,连累了你于心不安。你带了迎儿走吧!我问过这个贱人,迎儿虽上了贼船,身子倒是干净的。”
    “就是这样了!事到如今,由不得你做主。走!”
    石秀将张中立一把拉了走,走到迎儿房里,只见她倒是理好了一个小包裹,坐在灯下发愣,一见石秀以外还有个张中立,越发弄不清是怎么回事。
    “迎儿,”石秀问道,“你见过他没有?”
    “见过。”
    “见过就好。你跟着他走,嫁鸡随鸡,尽你做贤妻的道理——”
    “三郎!”迎儿大声打断,“你待怎说?”
    “你好糊涂!”石秀把刀亮了出来,“莫非你不想活了。”
    “我怕,我怕!”迎儿连连倒退,双手乱摇,“我依三郎的话就是。”
    “这才对!”石秀收起刀说,“你们马上就走,路上当心。临走以前先须做件事,取一双鞋放在后面井栏边,再抛件衣服下去。”
    迎儿不明究竟,张中立却明白,是故布投井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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