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了樱桃,绿了芭焦 第59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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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的白皮晾在月光下,看得人口舌生津。只一眼,青豆就红了脸。好在没开灯,不然她会跑路的。
    他睡不着,被虎子哄酒,说喝多了就不痒,马上就能睡。
    傅安洲照做后发现确实不痒了,只是浑身热腾腾的。扇子被他们分走,他想找下午那本唐诗集扇扇风。
    青豆一眼就看到了唐诗集,递给他,又无语道:“你喝了多少,眼皮子底下的东西都看不见!村里黄酒度数很高的!我们酿酒实诚,不兑水。大概城里一碗,村里一口。”
    傅安洲躺在席子上,恍然痴笑:“按这个算法,那......我应该喝了十几碗。”
    透过清亮月光,青豆见他一夯一夯喘着粗气,不由担心,“别是醉了!”
    傅安洲眨眨眼:“可能......”
    他们谁都不知醉了是什么样子。那些在大马路上发酒疯的人,似乎也保有一丝清醒,他们算是彻底醉了还是半醉?怎么区分?青豆不懂。
    傅安洲说醉了,她就信了。没有经验的她像安慰发烧病人一样,手本能摸上了他的额头。
    凉凉的,不烫。
    傅安洲手覆上她的,将热度叠上:“怎么办,我可能醉了。”他双眼迷蒙,失去焦距,看向青豆的眼神像穿过她,看到了另一个人。
    “真的吗?”青豆惊讶。
    傅安洲:“嗯,我刚刚......手无缚鸡之力。”
    说完,他压在她手上的手加重了点力道。青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,什么叫手无缚鸡之力。缚鸡......文化人用词真险恶。
    青豆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,羞得要挣手,一推一拽中被傅安洲拽倒,膝盖一撞,跌上铺席的地砖:“你......”
    傅安洲抓她很紧,灼热呼吸喷至颈窝,害她一场澡白洗。他压低声音,让她别动。青豆怎么可能不动,扭得像条蠕虫。加剧的心跳和上升的体温告知危险,但她没有出声,咬着唇一点点往外挣扎。
    他附在她颈边,恳求她别动,就陪他躺会。青豆拒绝:“不要......”
    “我不动,真的,保证!”说着,傅安洲退到席子的边缘,与她隔开一个人的距离。也不再强势握着她的手,只小心地牵了她一根手指,晃了晃,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狗:“好不好?豆儿......”
    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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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43章 1990·夏 ◇
    ◎劳动最光荣6◎
    这个夏夜, 程家村的第一晚,青豆在傅安洲碎碎的回忆与虎子深重的呼吸中度过。
    虎子劝酒,反把自己灌醉。傅安洲喝酒止痒,结果却喝到失智。
    他呼着呛人的黄酒气息, 隔着一个人的距离, 同青豆说了好多。结合他时不时打结的舌头和迷糊的眼神, 青豆知道他没有装醉。
    他的叙事凌乱,乱得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, 青豆一度想安抚他, 亦或叫停,可他怎么也停不下来。
    完全就是酒多还非要拉人话当年的痴子。
    他说起自己小时候没有学上, 没有未来,“饥寒交迫, 有上顿没下顿。”
    他说自己的衣服常年是破的,鞋也是, 冬天脚总生疮会流脓, 夏天长好, 等冬天再烂掉, 好了烂烂了好, 这是他记忆里的春夏秋冬。现在,他足趾的颜色都比别的地方肤色要深。
    他妈妈是知青, 当年美得惊动十里八乡, 一次入梦深睡,再醒来, 身上迷糊糊被揭掉了衣服。按照她的说辞是这样的。她宁可赖在姓傅的傻子身上, 也不愿去想除此之外的任何一种怀孕可能。
    知青回潮, 她也回了城。傅安洲理所当然被当做人生污点丢下。
    姓傅的傻子死得快, 快到傅安洲都没有长到能辨别他是真傻还是假傻、傻到什么程度,他就被雷劈死了。他的尸体僵硬,硬成一个奔跑姿势,两手大摇,两腿大摆,下葬时都找不到一口合适的棺材。
    怕人笑话,为棺材里能有一具全尸,奶奶含泪把他肢解,硬塞了进去。被雷劈过的人,肯定是灾星。那之后,村里一直孤立他们。
    傅安洲记忆里,所有人都躲着他走。
    奶奶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,死了三个。只活下来一个傻儿子,一个老女儿。小姑眉眼是好看的,可惜鼻侧有颗大痦子,人言克夫,二十二了也没人说媒,最后也嫁了个傻子。
    各种原因,小姑生不出孩子,九岁的傅安洲随奶奶辗转至小南城,寄人篱下。次年,他被过继给了小姑家。改了父姓,拿掉母姓,叫丁洲。
    青豆在这里问出了第一个问题:“是百花巷那里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傅安洲牵她的那根手指先出了好多汗,后来,汗不出了,换成了出泪。
    他抛下眼泪的瞬间,青豆也跟着哭了。她想起来,自己也是九岁到的小南城,刚来也是一无所有,每日担惊受怕。
    傅安洲抽了抽鼻子,问她哭什么?她摇头,“我看你哭了,我就哭了。”
    他那颗在沸汤里煮过的硬心肠忽然软得能掐出水来。于是,牵她的小指更用力了。
    傅安洲揉揉鼻子,那双常年被镜片和镀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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