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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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刚将药方收起,朝华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,目光投向桌上攒盒点心,她恍然若觉。一共九种点心,全都没有桂花。
    连最寻常的桂花绿豆糕和桂花蜜糕上都没有放桂花点缀,绿豆糕还好,桂花蜜糕上没有桂花,看着光秃秃的,哪像是能送得出手的点心?
    朝华心中隐隐觉得古怪,可她初来京城,除了亲戚,要说京城里的旧相识,也只有当初那个扒船贼了。
    想到扒船贼便想到静尘师太,离开余杭时,朝华给荐福寺捐赠六百两香油钱,也不知寺中余下的女尼们能不能等到静尘师太回来。
    她不知道扒船贼姓名,有心想问,也无处去问。
    此间不是余杭,西海上野冰皓皓,要到哪儿放舟,再挂起两盏白纱灯呢?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山顶宫阁,灯火幢幢。
    裴忌夜深未睡,坐在阁中检阅报信。
    夏青蹲在阁外宽木栏杆上,时不时伸手挠挠头皮,吸口长气吹飞扬到廊前的雪花,清夜无聊,他刚打了个哈欠想去值房里眯一会儿。
    就见廊道那头张宿小跑过来,跑得近了,夏青才看见张宿手里握着个细竹管。
    他倏地从栏杆上跳下来:“出事了?”
    这种竹筒比最细的笔管还要细几分,纸卷塞在竹管中,由飞鸽送上山来。一般用到飞件,都是出了大事。
    张宿回道:“是容三姑娘的事。”
    夏青闻言,刚站直绷紧的身体又松垮下去,好嘛,现而今这种事都用上飞件了?他翻个白眼,轻轻一跃跳上栏杆,继续装大猴子去了。
    张宿在阁门前停下脚步,叩响阁门,将细竹管呈到主子案前。
    裴忌看了眼竹管:“何地送来?”
    张宿眼观鼻,鼻观心:“余杭。”八百里加急报信,大雪盖过山路,飞鸽送上山来的。
    裴忌并未立时拆开,将细竹管搁置一边,先处理完案前信件。把急件看完,这才停笔,吃了颗苏造糖,这才拔开竹塞。
    银针勾出竹管中的纸条。
    薄纸上详细写着沈聿是如何从衢州去余杭赶考,刚到余杭就找到了容家别苑。
    在容家客居不说,还由容寅举荐进了万松书院。
    跟着不久,余杭官眷中便有传言,说容寅有意将嫡女许给当时还未取得举人功名的沈聿。
    传言一出,容朝华本就艰难的婚事,更乏人问津。
    裴忌目光冷了下来,猜测此人刚到容家就目的不纯,没想到正碰上容朝华这么个家财万千,婚事坎坷的女子。
    大概是先用才华打动了容寅,又打动了容朝华。
    裴忌都不必细想大概也能猜到,不计较她母亲的疯病,家中又没长辈挑剔,只这两点容朝华就会点头。
    跟着就是端阳节定亲,三茶六礼除了请期,差不多都已经走完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七月初七,赠文星塔灯。
    七月十三,制桂花糖。
    七月二十,赠灯油澄纸。
    七月二十三,赠药丸药散。
    七月二十九,赠考篮。
    八月初一,贡院门前送考。
    八月十三,坐车出游。
    九月初一,沈聿得中解元,当日退亲。
    九月初二,病。
    目光每扫过一行,裴忌的神色就更沉郁一分,最后久久落在那个“病”字上。
    她比初见时瘦了那么多,披着狐裘都显单薄纤弱,若是此时相遇,她就算手上扣着花针,也扎不了他。
    信的最末一行,写着万松书院山长为女说媒,余杭绸商在沈聿上京的船上看中了沈聿,也为女说媒……
    这姓沈的退亲之后,好婚事倒是接二连三。
    裴忌又看了眼那个“病”字,想到她琴音中的羁情悒怏,原本已经止住的怒气又冒了出来。
    姓沈的挟私而来,她竟看不明白?她的聪颖机变呢?就被沈聿那副书生模样给骗了?
    “夏青!”
    “来嘞~”夏青自栏杆上滑擦下来,快步走进阁中,“主子有什么吩咐?”
    “去,盯住沈聿。”
    第98章 糖墩儿
    华枝春/怀愫
    上京城放晴两日, 又下起雪来。
    年关将近,宣南街上各地的商会会馆早早便贴起了春联, 挂起了红灯。整个上京城只有这条街上南北小吃货物最为齐全,还未走进便能听到南腔北调的叫卖声。
    余杭会馆便在街尽头,余杭富庶,会馆也建得庭深院阔,十分气派。
    会馆的小伙计冯四顶着风雪端着铜锅,穿过院廊往会馆后的东跨院去,给沈解元送羊肉暖汤锅。
    厢房内烧着暖地龙, 沈聿只着一身影青单衣, 坐在窗下读书。
    冯四笑着叩门, 站在门口恭恭敬敬道:“沈解元, 我给您送汤锅来了。”
    沈聿起身来打开门, 看见冯四手中的铜锅道:“我并没叫饭。”
    冯四笑了:“您这话说的, 您是解元, 哪能等您叫了再送来?今儿外头下冰珠子,喝口羊汤暖暖身。”
    商会寓所比上京城大部分的客栈都要强得多,床软水热不说, 厨子也是南边人, 饭食都是家乡口味, 连举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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