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8节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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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守关的将士们以鲜血践行对身后疆土的忠诚,未容许有一名非我族类者入关山。
    在这白昼极长的肃杀之地,无人敢有片刻懈怠伤感。
    北狄军随着一次次无功退去,逐渐显现出了浮躁之气,有部落将领开始质问阿史德元利,他曾说过,盛军至多再抵挡一月便无力再守,北狄铁骑即可踏过阴山……可到头来屡攻不利,他们反倒折损近万兵马!
    但即便如此,他们并未有退去的念头,这浮躁反而让他们愈发急切暴戾,如同因伤而变得更加狂躁的野兽。
    此值六月盛夏,战况如烈日般灼炽。
    皇太女率军赶赴北境的消息,伴着夏日蝉鸣声传遍大盛内外,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    各处闻讯,反应各异。
    洛阳城中,自得知此事后便日渐沉默寡言的骆观临,在一个无眠夜中,独自于庭院中的枣树下站了一整夜。
    天明之际,他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    第605章 三年之约已至
    骆观临离开时,只留下了一封信。
    信封之上书有“皇太女殿下亲启”七字,以半张面具压在午后的书案之上。
    一众官吏发现此信后,忙寻钱甚先生,四处未得其踪。
    因知晓钱甚的分量,加之有官员猜测这位钱先生或是执行皇太女殿下的密令去了,故而众人未曾声张钱甚离开之事,只加紧将那封书信送去太原。
    钱甚走得很突然,但细思之下却非毫无准备,在此之前他已将各处事务分派完毕。
    因此在他离开后,洛阳内外各项事宜并未受到影响,仍得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包括洛阳城外的流民安置事项——
    近日往洛阳方向涌来的流民不减反增,洛阳城外一处偏僻的村落前,此时也搭建起了临时的棚屋,支灶烹粥,并配有数名医士。
    一身素灰色裙衫的吴春白,衣袖拿攀膊绑起,正与另一名官吏一同查问此处的情况,检查棚屋,统计近日新增的流民数目以及来处。
    吴春白的父亲和祖父,先前都随驾去往了太原,吴春白则自请留在洛阳照看病倒的嫂子和幼侄。
    待嫂子的病好些后,吴春白便去向“钱甚”自荐,她自荐时的言辞很直白,只说想要做事,什么事都愿意做。
    “钱甚”便问她是否怕脏怕累,若是不怕,便去安置流民。
    吴春白的父亲吴聿是户部侍郎,她曾和兄长一同替父亲打下手,算得上是半个幕僚,有此经验在,她处理起灾民统计,拨派米粮等事宜,格外得心应手。
    吴春白正在一座棚屋前查看流民名册时,一名士兵跑了过来,压低声音道:“蒲州司马来了此地!”
    吴春白身侧的官吏神情一变:“蒲州司马?带了多少人马!”
    士兵道:“只乘一辆青驴车,携两名仆从。”
    官吏松口气,也是,若对方携人马而来,又哪里能靠近此地,他们的防御军可不是吃干饭的。
    官吏刚要询问此人来此的目的,只见吴春白将名册合上,递到了他手中,道:“我去见他。”
    此处距离蒲州不足百里远,蒲州位于洛阳与京畿之间,此时已被卞春梁掌控。
    卞军和洛阳暂时便以蒲州为界,各自紧守防御,相互提防着。
    蒲州司马,从立场上来说,无疑也是需要提防的对象。
    吴春白很快见到了这位需要提防的蒲州司马。
    她微微一笑:“宋大人。”
    宋显忙抬手还礼:“吴娘子!”
    是,先前宋显因岳州瘟疫之事被圣册帝明升暗降,调出了京师,但在魏叔易的安排下,未让他远赴别处,而是将人留在了蒲州。
    中州司马本掌一州军政,但自废帝在位时起,此职便逐渐没了什么实权可言,平日里只替刺史料理些杂务而已。
    蒲州被卞春梁控制后,身在洛阳的谭离曾私下去信宋显,询问宋显是否愿来洛阳,他可以向洛阳“钱甚”先生提议举荐。
    但宋显拒绝了,他选择继续留在蒲州。
    蒲州百姓在卞军的控制下处境多艰,只因宋显和蒲州刺史从中与卞军费力周旋,才勉强维持住蒲州秩序。
    宋显给谭离的回信中,自称“骨气既已全无,便也不必再有”。
    “自岳州瘟疫之后,宋大人变了许多。”吴春白道。
    但她并不认为宋显丢了骨气,他之所以抛去了外在的气节,是因骨血里灌满了对这世道的仁慈。
    “吴娘子也变了很多。”宋显看着眼前一身素淡的年轻女郎,试着问:“贵府家眷想来都已在洛阳安置妥当了?吴老先生可好?”
    “祖父和父亲皆去了太原,一切皆好。”吴春白道:“兄长未能随我们一同离开。”
    她说话间,声音低了些,脸上已看不到悲切:“兄长为了护我周全,命丧于卞军破城之日。”
    宋显微微一惊,连忙致歉:“抱歉……吴娘子还请节哀。”
    他为自己提及了她的伤心事而抱歉,也为自己此时在与卞军共事而羞惭。
    “此事与宋大人何干。”吴春白看向京畿所在,道:“这笔血债,总有一日我要向卞军讨还,向这乱世讨还。”
    她要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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