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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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嗯,不愧是常娘子,非常人可比。
    好在他是魏叔易,也非常人可比。
    “不是试探,是好奇。”魏侍郎笑容友善地纠正道。
    常岁宁看着他:“那为了不让魏侍郎继续好奇,我今日便坦诚告诉魏侍郎,我何故会有这诸多异样之处——”
    魏叔易笑意微敛,与那双眼睛对视着,无声认真起来。
    视线中,那少女神情平静:“我脑子坏了。”
    魏叔易:“?”
    “自合州之事后便坏了。”
    魏叔易:“……请医士看过了?”
    “嗯,看过了,回春馆也说治不了。”
    魏叔易默了默。
    回春馆都治不了,那就基本没治了。
    他只能同情地道:“没想到常娘子竟患如此难言之疾……”
    “倒也无甚大影响。”常岁宁重新看向楼外,道:“无非是许多事都记不清了,言行偶尔混乱,有些话说罢即忘,一觉醒来时常分不清今夕何夕……故魏侍郎若觉我偶有不对劲之处,也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    她已懒得应对了,不如就一劳永逸吧。
    片刻的沉默后,魏叔易面露惭愧之色:“此前是魏某不知,之后再不会无礼刺探常娘子病情了。”
    听得这“病情”二字,常岁宁甚是满意。
    “…………”听罢这番对话,长吉长久地沉默着。
    同时,一个阴险而虚荣的念头自他脑海中迸发——他想立刻跑到楼下,在崔元祥耳边大喊——我家郎君知道常娘子脑子有病,你家郎君不知道!
    但生而为人,最基本的底线要守住,他不能拿常娘子的病情来满足自己的私欲。
    一股自我动容之感自长吉心底升起,自觉浑身充满了人性的光辉。
    “脑子有病也不怕,有些人也常说我脑子有病呢。”阿点一边咽着点心,一边鼓励起了常岁宁:“小阿鲤,不怕的,殿下说是人都会生病的!”
    常岁宁笑着朝他点头:“正是如此。”
    见她“听劝”,阿点咧嘴一笑,擦擦嘴角点心,道:“我吃饱了,得去外面找他们去了!”
    常岁宁不解:“他们?”
    阿点神秘兮兮地看了眼四下,而后弯腰在她耳边说:“是玄策府的人……是小璟带来的,都悄悄守在楼下呢,我答应了和他们一起干活儿的。”
    常岁宁下意识地看向楼下的人群。
    一眼望去,并未见有穿玄策府兵服,或者是做劲装打扮的人。
    但此时留心细看片刻,便可发现有一些寻常百姓打扮的年轻男子游守在登泰楼附近——
    楼外有,楼内定然也有。
    热闹同时也代表着混乱,免不得有人会浑水摸鱼,或醉酒后滋事,为免生乱,她也交待了剑童使人留意着。
    但她不知崔璟何时竟暗中安排了这些人。
    难怪如此平静,一整日连小偷小盗之事都不曾闹过。
    常岁宁思量间,垂眸看着楼下,恰见一顶软轿在楼外停落。
    旋即,见有一道身影自软轿中而出,常岁宁定睛看了看,有几分眼熟。
    但眼熟是李尚眼熟,并非是常岁宁眼熟——
    且她的确不知对方如今是个什么身份。
    故而问:“那是何人?”
    魏叔易闻声走了过来,待看清了楼下来人,露出几分意外之色:“这位怎么也来了?”
    第110章 女子之师
    “魏侍郎认得?”方才刚与对方“坦诚”罢,此刻常岁宁问起话来便毫无顾忌,无需再去思量言辞间是否会露出什么破绽。
    这种轻松感让她多少有点后悔不曾早一点将自己的“病情”透露给魏叔易这厮。
    “自然认得。”魏叔易看着那位下轿的妇人,道:“这位夫人乃是先头那位……郡王的乳母。”
    他在说到“郡王”二字时稍停顿了一下,而后又怕脑疾在身的常岁宁不能理解一般,低声道:“也就是先头那位废帝。”
    常岁宁了然点头。
    对方是废帝李秉的乳母,这一身份她自然是知晓的。
    可李秉被废之后呢?
    且看对方衣着虽看似只是中规中矩,并不算华丽张扬,但从神态步伐与精气神来看,便知如今是称得上风光二字的。
    李秉被废后是以郡王礼下葬的,而这位废帝的乳母却仍能风光体面地出现在人前,且被魏叔易以“夫人”尊称,除了当今圣人的“宽宏仁厚”之外,只怕还另有什么说法——
    果然,便听魏叔易接着说道:“这位夫人可是不一般……当年那位郡王尚是帝王时,这位夫人便也跟着风光无限,就连后宫妃嫔也无不都敬其七分。”
    常岁宁并不意外。
    李秉幼年丧母,是被这位乳母一手带大的,且其这位乳母从来不是个软性子,在李秉兢兢业业地做好一位昏君时,后宫事宜由这位乳母把持大半,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。
    魏叔易道:“彼时谁也没想到,眼看朝局混沌不堪之际,第一位出面开口请废那位‘圣人’的,正是这位夫人。”
    “其于早朝之上,于百官面前,冒死请废帝王,字字句句痛心疾首,声泪俱下地陈明帝王昏聩之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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