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23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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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基以来戍边大将军的生平与功绩。
    其中便有前神策大将军,即定栾王未封爵前的一些往事。
    就是好像纸张有多贵似的,一场仗两三行字便写过去了,其中细节半点不肯细讲,生怕浪费笔墨。勿怪在被名仟找出来前,一直被搁在书房书架的最顶层落灰。
    倒是尤为详写了大将军与麾下谋士燕故一情意深重的许多事情……
    名柏正把桌边边快掉下去的笔架砚台整理好,就听旁边一声大响,吓得差点把手上的砚台摔下地。
    虞兰时把手上的书扔回桌上,按了按拧起的眉心。
    窗外隐约有晨曦将起的浮白飘动,不知不觉已经看了一宿。
    被这声吓醒的辛木揉着眼睛从书案下爬起来,怀里抱着一本比他脸大的书,往虞兰时袖子上一歪,指着书页上问:“公子,这是个什么字呀?”
    是一本妖鬼神说的艳情杂记。
    小娃娃伸出小胖手定定指着的那个字,一条蓬松大尾,笔勾都妖娆——狐。
    故事写的是一个男子在暴雨时分躲进破庙,遇见了狐妖所幻化的美艳女子。
    这种故事一看开头便知结尾。
    人迹罕见的深夜破庙,外头天空破了口子在倒水,而衣裳褴褛的女子容色不似人间所有。
    天时地利。
    可不同于别的话本里的见色起意,这个故事里的男子是打斋经过的年轻僧侣。
    任狐妖百般软语劝哄都不肯近到一丈内。
    僧侣清心寡欲,警惕却避无可避,围着破衣盘腿在角落里打坐了一宿。
    岂料屋外大雨连下两天两夜。
    密闭空间,孤男寡女干柴热油,只消一丁点来不及灭掉的火星子,就要烧塌了这座岌岌可危的破庙。
    狐妖使劲浑身解数,几欲得逞之际,天晴了。
    辛木这个小娃娃大字识不了几个,满头雾水地略过前头各种不符合逻辑的情节描述,指的那一行,写的是——狐妖见僧侣当即无情抽身离去,心生不甘,化出原身。美艳女子变作一只白毛大尾的小狐狸,受伤倒在僧侣回寺的山路上被捡了去,白天耍混夜里入梦。
    日日夜夜相见,不怕他上不了心。
    日日夜夜相见,不怕,上不了心。
    虞兰时反复看这一行字,纤白手指捏皱了书页。
    另一边名仟瞧过一眼书籍封面,当即就拎着小娃娃耳朵逮去角落轻声教训:“看的什么浑书,也不怕看脏了眼睛。”
    小娃娃呆头呆脑,眼泪汪汪地小小声:“可、可是公子也在看呀……”
    名仟回头就看见公子拿着书看入了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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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概是,启蒙书?
    第28章 停白晝
    徐章昀几乎连滚带爬地出门来,衣服领子都是在轿上整理的。
    坐在轿上便不住向带路的官兵旁敲侧击,奈何那官兵脸长得嫩,一张嘴巴跟沾了胶水一样,只会回“属下依命行事”“王爷只说请徐大人一见”“属下不知”。
    把徐章昀急得,愣生生在这寒秋冷夜里出了一头脸的汗。
    胸腔胶着地打鼓间,地方说到就到,掀帘一望,定栾王府几个字如铁斧金钩悬在将白夜雾中,两顶红灯笼红惨惨地挂在石狮子头上,照清底下士兵铁面无私的面目。
    徐章昀不知道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设,才战战巍巍地迈过那道不过一尺高的门槛。总有种一去不回的惶惑。
    这种惶惑伴随着虚浮的脚步一路穿门过廊,到得正堂,才稍微被里头明晃晃的一室明亮熨帖几分。
    待见到正座上的坐着的那人,本放下几分的心霎时又提得更高。
    今安正在擦剑。
    寒光湛湛的一柄银白长剑,被浸了酒的布反复擦拭,划过布上的声音响得耳里鼓疼,像在割耳朵。
    徐章昀脚下一个不稳,登时双膝及地,实打实地行了一个大礼:“下官徐章昀,见过王爷。”
    正座上那人轻飘飘瞥来一眼:“夜深露重,有劳徐大人走这一趟了。徐大人今夜睡得可好?”
    这该说好还是不好呢,徐章昀在第一个问题便犯了难,纠结几息,折中道:“劳王爷挂记,下官今夜睡得尚可。”
    “是吗?说起来,本王却是夜不能寐啊。”睡了一晚上的人如此感叹道:“不仅本王,燕大人更是不得安枕。”
    徐章昀在外头流的热汗变凉,淋漓挂在额头上,脑袋伏得更低。
    “今夜发生了一桩变故,不知道州府尹大人可有听说?”
    此时才是卯时四刻不到,夜还未过去,州牢的变乱也还没来得及上报,徐章昀当真是只言片语都不知道,不禁支支吾吾半天。
    今安也不卖关子,直言道:“关押那数十江寇的州大牢里,遭贼了。”
    徐章昀一惊,霎时半抬起头来,眼睛一下就撞上指来的剑尖。
    “堂堂存民三万户的上州靳州,上州府牢,竟然任由贼人跟在自己家一样自由来去,不过一夜就被拿了半数犯人性命。州府尹大人你说,若是贼人胆子更大一些,你的项上人头是否还能乖乖地顶在你的脖子上呢?”
    徐章昀登然跪坐在地,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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