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10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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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发起病来,下船的时候只会是个拖累。
    他现时脸上已是苍白,鼻腔里呼吸的气声因疼痛都沉重了些。眼里蓄着点水光,从半抬的眼睫里瞧她。
    今安兀自辣手摧花,手上力道半点不减地将他脖子脸上的灰尘擦掉。
    巾帕滴下的水珠从他额头滑到眼尾,她顺手揩去。
    手指在脸上一触即离,带着水汽凉意掠过他的皮肤,在鼻端留下一缕极清淡的香气。
    仿佛冬日最寒时,院里透过紧闭窗门漫进来的一点点、雪覆枝头的冷梅香。
    虞兰时恍了下神,看着那几根修长手指收回去,捻起桌上一把剪子,金柄银刃。随后手伸过来,拿住他的衣领便要剪开。
    “姑娘。”任她鱼肉的人终于活了过来,轻轻拽住她衣袖,“衣服底下的伤,我自己处理就好。”
    今安正打量从哪下手的目光一凝,顺势抬起打量他眉眼。算是明白了,这位虞公子在某些方面近乎执拗的坚持。
    比如礼义廉耻,比如男女之防。
    想必一个晚上被她提来抱去已是他忍耐的极限,更别提还要被人脱衣服上药,即使他现在只剩下一口气,怕是也要说着男女授受不亲、自己强撑换套齐整的寿衣才肯咽气。
    今安阖目按了下涨痛的眉心,看他一眼:“乖一点,好吗。”
    虞兰时一下停住动作,嘴唇张合再说不出其他话来。
    他松手,别开眼睛,侧首面向床里。耳颊的胭脂红蔓延到嶙峋的锁骨旁。
    第12章 迷蝴蝶
    果不其然,伤口中溢出的血半结上痂,把伤皮和衣布黏着一起,硬撕开必定是皮绽血流。今安费了番功夫剪掉几层累赘衣服,其间不免几次扯到伤处,等到将破烂零碎的外衫丢下,床上的人攥拳弓背忍出一身薄汗。
    几条鞭痕从锁骨斜贯到腰侧,涨成指宽,数处裂开出血皮肉翻卷。今安逐一清理后,挑开瓶塞在伤口上洒了厚厚一层药粉,展开纱布从他身前绕到背后绕了几圈。下手干净利落,毫不拖泥带水。
    他全程半点反抗也无,让抬手就抬手让侧腰就侧腰,任由摆弄。
    只密长眼睫控制不住地振颤。
    在他腰侧收尾打了个结,今安将他破布似的里衣草草拢好,推着他往里躺:“往里面过去一点。”
    虞兰时懵懵然,听话地长手长脚往床里挪。他贴到墙角的下一秒,赭红色的身影也翻身上来,躺上床边,距离他不过半臂远。
    带起床榻纱帐震动,惊得他心脏忽停。
    她枕在锦被上半侧过脸,璀璨的眸光从眼尾扫来:“你莫要再与我装什么良家子。”
    一句就让虞兰时要撑床起身的动作顿在那里。
    “外面那群人正互相猜忌,一时半刻不会来找你这个半死人质的麻烦。留你一口气在,他们的万两保票也足够了。”她半合眼睑看着帐顶,声音慢而带着倦意。
    今安也确实倦了。从昨早到现在,已是有二十多个时辰未合过眼,尚且还不计较那些爬上爬下的体力活,和后面即将到来的无法避免的一场硬仗。
    旁边这人但凡再废话一句,她就直接把人砍晕一了百了。
    出乎意料地,那位行走的道德书化身竟就此消声,默了半晌,重新躺回了枕上。
    玄青色床帐将窗外进来的明光挡去大半,滤成柔和的月色般的光晕徜徉其中。
    随纱账轻轻拂动的光圈落上她的发肤、眉眼,半阖半睁的一弧琥珀被映成几近透明的水晶,流光溢彩。
    红色绦带束着的头发凉而滑,一缕散落勾在他的指尖。满帐间熟悉的檀香味也淡了,渐渐另一种香气弥漫开来,冷冽得像雪,幽幽浸入肺腔。
    遥远天地空旷而悠长的雨水打落声,近在咫尺另一人的呼吸。
    他被拉入了一场幽凉生香的梦境。
    ——
    有坨圆滚滚迎面撞上他的腰间。
    虞兰时说“小心些”,扶住了那倒仰要摔的圆坨。
    他抬头,几点冰冷的雪从眉间落下。
    四方苍青天空低低的,高檐压白,不堪重负的雪絮扑簌簌掉到地上,淹没了白玉台阶、朱色墙角。
    廊道上延绵点着的的大红灯笼低暗。
    不知时辰,不知何处。
    冷风肆虐,冲进喉口。虞兰时低头咳了两下,听到前面那圆坨开始说话,脆亮的童声。
    他闻声望去。哦,原来是他的小书童辛木。
    两颊窝软肉的小娃娃不过六七岁,正唠唠叨叨:“……公子你不听话,又跑出来,万一再咳嗽生病夫人肯定饶不了我,辛木万万不能再喝那些苦汁了……”说到最后快要瘪嘴哭唧唧。
    虞兰时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,这才想起刚刚自己在书房的窗口画梅花,朱砂用完了,出来找。
    此时听清辛木说的话后他心里有些愧疚,后面他确实生病了,病得不轻,半月多才好,也确实连累了眼前这可怜的小娃娃苦兮兮陪着喝了好多天黄莲水。
    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还未发生的事情呢?他此时只是出来找画梅花的朱砂罢了。
    虞兰时拍拍小娃娃扎着双髻的圆脑袋,安慰他说:“我出来找些朱砂,很快便回。”
    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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