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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时候?”在江昌民眼中,她如今和妒妇别无二致,哪里还有半点往日温婉知性的模样。
    “是我在闹吗?”温姝妤突然觉得好笑,结婚近七载,嘘寒问暖的话她听过,吵架冷战的时候也有过,这是第一次,江昌民眼中流露出对她的厌烦。
    从前她自恃胜过江意的,不过是他们幼时相识青梅竹马的缘分,如今看来,那点缘分也即将被时间消磨得所剩无几。但她不会认输,不可能将她含辛茹苦,忍气吞声得来的位置拱手让给他人。
    人群里,有尖叫声:“啊——”
    “有血!地上都是血!”
    “别愣着了,快叫救护车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从医院出来的时候,温姝妤扶着走廊的椅子,胳膊一直在颤抖。
    经过的医护人员好心上前询问:“你好,请问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,需要帮助吗?”
    温姝妤的情绪很激动,把人推开,骂了声滚。
    尖利的嗓音传遍整个楼道,惹得四周议论纷纷。
    小桥手臂缠着绷带,转头看江昌民,带了点不知所措的意味。
    “夫人她……”
    “你好好休息,这段日子工作的事就先别操心了。”江昌民揉了揉眉心,满脸疲惫。温姝妤走了,他恢复之前不冷不热的态度,没有半点情人之间的温柔。
    小桥点点头,态度温顺。她心里清楚地知道,也许过了今天,也许下个月,她就再也不会出现在江家了。
    *
    夜晚,寂静的楼道传来一阵敲门声。起初只敲了几下,后面越来越急切,声音也越来越大。
    含烟听见第一声时就睁开了眼,看见温屿也醒着,她问他怎么不睡。
    温屿亲了亲她的额头,嗓音温柔:“我只是想多看看你。”也许很快,他就看不到了。
    含烟半晌不语,目光落在他脸上。少年眉眼温柔,一如她初见他时的模样,他本该被众人瞩目的人生,终究是被她搅得天翻地覆。
    那扇早已破旧的防盗门并没有阻止外面的人多久,纷乱的脚步声,绝望的嗓音和哭泣从暗夜深处传来,阴风凛凛,像恶鬼坠入人间。零星的灯火亮起,有居民从窗户往过看。
    门被撞开了。
    温屿牢牢攥紧她的手,对她笑了笑:“姐姐,你自由了。”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,他再也没有能力绑住她,束缚她,她自由了,可他要在以后的日子踽踽独行。
    含烟张了张嘴,想要说什么,开口却无言。她眼眶开始发酸,呼吸急促。
    走廊里,温姝妤高声辱骂,接二连叁的打击下,她已经崩溃,理智全无,不顾阻拦跑进来,抬手要扇含烟,被温屿拦下了。
    “妈,够了。”
    “温屿,你疯了吗?!”温姝妤指着含烟,眼里全是痛恨与厌恶,“是不是她勾引你?江含烟,你怎么这么贱!”
    “你有恨大可以来找我,为什么要动我的儿子?”她声音悲哀绝望,“江含烟,你不得好死!”她说着说着,崩溃大哭。
    温姝雨,你不是自诩豪门太太吗,居然还有这样狼狈的样子。
    因果轮回,报应不爽,向来如此。
    “你凭什么怪我?”含烟冷笑,不知是心中痛快,还是笑她此时不堪的处境,“这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子,你不去管他为什么来招惹我,反而怪我勾引他,到底是谁贱,这难道不是你做出来的好事吗?”
    温屿的脸色一寸寸变白,她言语如利刃,刀刀要人性命。
    一切都该结束了。
    她想要的,他都会给她。
    含烟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江昌民,像在看一个与她无关紧要的人。此刻,含烟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,他这么多年,有没有后悔过,也许是有的,但也只是悔恨当初不该轻易相信她的话。
    父亲,于她而言多么讽刺的词语。江意,这就是你爱了半辈子的男人,他为了利益接近你,又为了欲望把你抛弃,男人的真心,是这个世上最不能相信的东西。
    她离开了那个困住她的牢笼,自始至终都没再看温屿。
    江昌民怔怔地站在门外,不曾开口,也不曾阻拦,他看着声嘶力竭的温姝妤,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,一股浓烈的疲惫感蔓延到全身,让他失去往前一步的勇气。
    含烟下了楼,靠在一楼的过道里,闭上眼,再也支撑不住。昏过去前,她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。
    “含烟。”
    她睫毛颤了颤。
    “江含烟?”
    她慢慢地睁开,鼻腔充斥着医院的消毒水味,眼前是顾余的脸。
    “你怎么来了?”她声音很虚弱,说完,轻轻咳了两声。
    看她醒了,顾余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下来:“什么叫我怎么来了,你还想是谁?温屿?”
    含烟没接话。
    顾余清了清喉咙,知道这会提这两个字未免有些不合时宜,默默转移话题:“江含烟,你上次把我一个人扔高铁上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!”
    含烟说:“我想喝水。”
    顾余恶狠狠地给他接了水,然后恶狠狠地塞给她:“慢点喝,别呛着。”
    含烟沉默了很久:“对不起。”
    得,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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