朔云飞渡_194(4/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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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迎上二楼,先前引客的伙计已换成了一个美貌女子,那女子刚要带北堂戎渡等人进入包厢,一旁一名随从已面无表情地道:“……这里可是你们最好的所在?”说话间,一锭足有五十两的黄澄澄元宝便落进了那女子怀里,此女先是一怔,随即便含笑道:“请客人随奴家来罢。”说着,便引了诸人下去,却是径自往楼后的方向而去。
    此处花木无数,葱葱茏茏,四周一圈儿都是游廊,只听得风中有丝竹管乐之音徐徐送来,后面分成一间间精巧的厢房,彼此之间互不干涉,泾渭分明,一行人被引入一处房间,内中颇为阔大,并没有熏什么香,而是有几盆开得正盛的鲜花错落放着,取那自然的香气,房内一色的摆设都极为精致,且毫无风月场所里的那种浮靡味道,倒更像是一间大家子里面待客的厅堂,北堂戎渡环视四周,微微点了一下头,旁边孟淳元替他脱下薄绸斗篷,不多时,一桌上好的酒菜便送了进来,同时来此的还有几名或是妩媚,或是清秀可人的少女,方才打赏金锭的那名随从看了几女一眼,既而小声向北堂戎渡道:“……爷?”见北堂戎渡点了一下头,便自怀里摸出一张银票,弹给专门接待的一个中年人,道:“叫最好的清倌人过来伺候。”
    中年人眼角余光往银票上一掠,待看清楚了上面的数目之后,顿时笑得灿烂,躬身道:“楼里尚有一位玉书相公,是咱们这里一等一的模样,如今还是清倌,不知……”这‘相公’二字,在这等欢场当中,自然指的就是男倌,那随从听了,又弹过来一张银票,中年人一见,就知道客人并不是不近男风的,因此笑着下去安排,北堂戎渡尝了一筷子菜,入口只觉得十分鲜美,便点了点头,既而随意问道:“这里还不错,是什么人开的楼子?也是花了心思的。”
    一旁孟淳元听他问起,便摇头道:“这里的东家是谁,好象没什么人清楚。”北堂戎渡眉毛一扬,有些意外,道:“哦?这倒奇怪了。”在京中这样的天子脚下,但凡能做略大些的生意的,身后无一不是有靠山,而这秦湘楼一个妓院,在势力交错,耳目众多的上京里,幕后真正的东家居然没有什么人知道其身份,这就不得不让人玩味了,造成这种情况,无非是一种可能而已:此处的主子实力惊人,乃是真正的手眼通天之辈……旁边随从中一人见状,揣摩北堂戎渡的心意,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爷的意思……可要属下查探一番?”北堂戎渡闻言,想了想,面上神情不动,道:“这个么,倒也不必。”说罢,只径自品着酒,也没再问些什么。
    不一时,几个容貌秀美的年轻女子怀抱着各色乐器,款款走了进来,径直走到屋子一侧的薄纱帷后头,寻位置坐了,开始细细奏起琴箫,又过了片刻,才见一名身穿月白色衫子的少年出现在门口,此人不过是十六七的年纪,修长身材,周身并无饰物,只用一根玉簪挽住一头黑亮的长发,整个人透着一股宁静之意,五官清丽之极,甚至流露出几分书卷气,哪里有一丝男倌的模样,倒活脱脱像是个书生,果然比别处不同,北堂戎渡见了,觉得也还合心意。
    那少年进到房中之后,便向坐在桌前的北堂戎渡行了礼,待抬起头,看清了客人的模样时,顿时大吃一惊,竟有些呆住,他一向知道自己容貌极美,但此刻乍见了这年轻客人,却也不由得目瞪口呆,一时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,随即心头直跳,手心里也微微出汗,知道今夜的运气实在太好,竟遇见这样一位年少多金的绝色公子,即便是之后要陪同过夜,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,细论起来,还不知道究竟算是谁吃了亏,想到这里,心情也不像原本那样忐忑了。
    一时孟淳元等几个随从一并出去,只留下北堂戎渡与那少年,纱帷后面几名女子静静奏着乐,室内若有若无地回荡着轻柔的丝竹之声,直让人说不出地畅美自在,北堂戎渡示意少年坐下,陪自己喝酒,这玉书也是个知情识趣的,偏身坐在北堂戎渡身侧,伸手为其斟酒布菜,顺着北堂戎渡的意说话,言语举动之间不见风尘之色,唯觉优雅可爱,北堂戎渡也不是个急色的,虽来了这等风流地方,也未必就一定要人陪夜,只与粉头倌儿说笑取乐也是常有的,此时几杯酒下肚,见这叫玉书的清倌容貌气质都是上等,十分讨喜,便舒臂揽了他,抱在腿上调笑,一面漫不经心地伸手探进对方怀里,似有若无地抚摩那肌肤,这少年虽是楼里的倌儿,却还不曾当真接过客,眼下经了北堂戎渡这等欢场老手的风流手段,直弄得面红耳赤。
    未几,北堂戎渡兴致上来,起身抱起了少年,就往里间走去,薄纱帷后几个乐女见此情景,一个个便悄然站起身来,收拾乐器,安安静静地出了房间,北堂戎渡抱着那少年拐过一架绣着岁寒三友的素绸屏风,进到里间,只见里面一张精致的梨花木四柱架子床,两侧挽着软红罗帐,床上成双的团枕锦被亦是暧昧的樱桃红色,直到此时,才真正隐隐显露出风月欢场的模样,北堂戎渡将那清倌人放到大榻上,自己则坐在床沿开始解腰带,那叫玉书的少年面色晕红,躺在床上不说也不动,北堂戎渡取下腰带之后,便脱靴上榻,顺手把帐子也扯了下来。
    片刻之后,帐中便响起低低的喘息声,哪知不过半盏茶的工夫,突然只听一声惊呼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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