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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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齐瞻鬼使神差地就进去了。
    他也说不上自己是出于何种心态,堂堂魏王殿下,平素确实风流浪荡,但也没下作到随便闯人家房间的地步。
    ——况且他明知人不在,进来也做不了什么。
    是因为这小子三番两次忤逆自己,想要给他点颜色看看?
    还是心里面放不下,单纯想做点什么招惹他,换来他冷冷淡淡的一瞥?
    齐瞻进了门,才惊觉自己真是十分无聊有病,正要离开,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。
    他顾不得多想,整个人连忙往屏风后面一隐。
    *
    齐徽跳进院子之后,只见布置的甚为雅洁,正面对着的便是前厅。
    前后门都敞开着,可以直接穿过。
    最关键的是,这厅门上方用行书题着“饮风”二字。
    笔意甚是潇洒,却正是他所熟悉的字迹。
    齐徽嘴唇发颤,双手紧攥,不能克制地向前走去,却只觉一步一伤,不知此身阴阳。
    穿厅堂,过回廊,近厢房……
    凭着本能绕过两名打扫院落的仆役,只见一个房间门扉半掩,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响了一下。
    他几乎不能呼吸,再也顾不得其他,推门而入。
    齐瞻感到有人仿佛要进入,再要跳窗肯定来不及了。
    他心中暗骂是哪个下人如此不赶巧,同时疾步后退,瞬间绕到了屏风后面藏好。
    齐瞻刚刚藏好,齐徽便进了门,发现房中安静无人,刚刚的微响仿佛只是他的错觉。
    床头上放着一卷《尚书》,里面偶作评语批注。
    书页间还夹着几首未完成的残诗,下题曲长负三个字。
    曲、长、负,曲长负……
    齐徽猛然想起,在自己重生后的那个宫宴上,是曾经见过这位曲家大公子的。
    当时他甚至还错认了对方的背影,但发现相貌不同之后,便当成了自己的错觉。
    而后满心想着的就是找到乐有瑕,那件小小的意外早就被齐徽扔到脑后去了。
    他怎么也没有想到,兜兜转转,还是找到了这个人的头上。
    曲长负就是乐有瑕。
    那么多年下来,他原来一直在易容吗?
    如果这个假设成立,他上一世为什么要乔装改扮找到自己?
    齐徽头脑转的很快,立刻想到了上一世宋家的覆灭。
    那似乎正与乐有瑕找到自己的时间相合,而对方的部分手段和行为,也可以由这份经历和背景做出解释。
    想通所有关节之后,他只觉得心脏一缩。
    乐有瑕的背景,曾经引起过他许多次的疑虑和猜忌,可无论怎样费尽心机地去套话试探,暗中调查,都不能得到答案。
    未料他所经历过的,竟是这样惨痛的曾经,那好似从来都冷漠而疏离的外表之下,又隐藏着多少痛苦挣扎?
    自己曾经因为愚蠢和无知,很多次试图去揭开他的疮疤,最后还将他逼上绝路。
    而这回重逢,自己亦是正要帮助卢家,洗脱他们身上的罪责,再一次与他站在相反的立场上。
    齐徽……你究竟在做什么?
    自责与痛楚难以言说,齐徽僵立在原地,双腿犹如千钧之重,几乎无法动弹。
    而同一房间的屏风后面,齐瞻也认出了,这个闯进曲长负房间中的人,竟然是自己的太子二弟。
    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。
    之前曲长负那般推脱,口口声声说跟齐徽并不熟识,原来还是在糊弄他。
    齐徽竟然能来到这里,可见两人关系匪浅——凭什么?!
    方才靖千江那明摆着挑拨的话语涌上心头。
    他们明明都是父皇的儿子,明明都是后妃所出,偏生他想要的一切,最终总能落在这个人手里。
    齐瞻脸上露出一抹冷笑,隐在暗处观察。
    第24章 醒时见方寸
    曲长负作为主人,陪了不少的酒,多亏酒量好,才仍是面不改色。
    等到周围的人暂时散了一波,他也趁机起身离座休息。
    离了宴饮之地,周围顿时便静了下来,一角天空净如琉璃澄碧,长风飒飒,秋凉生襟,吹的道路两边枝叶簌簌,如同急雨。
    身后似有脚步声,曲长负懒得理会,并未回身,然而这时,一道声音却从身后沉沉传来:“乐有瑕。”
    在此生听人如此直截了当地喊出这个名字,还是头回,那个瞬间几乎让曲长负有种时光回溯的迷离之感。
    但迷惘只是一瞬,他紧接着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——这么直率又莽撞的,他只认识一个。
    曲长负转过身:“谢将军。”
    谢九泉站在他身后几步之外,神情晦暗不明,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你回头了,你承认了?”
    曲长负想了想,他倒是可以装糊涂,但是装糊涂似乎也没多大意义,于是道:“是。”
    他承认的痛快,谢九泉却仿佛缓不过来劲一样,重复了一遍:“你是乐有瑕。”
    若非带着前世的记忆,曲长负当时不会特意说出“洁白,有瑕”那句话来试探他。
    谢九泉牢牢望定曲长负,眼底满是痛楚怨恨: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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