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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自嘲一笑。
    “金主和情妇,总是要分道扬镳的,迟早的事。”
    她低着头,长发披散,他们看不见她的神色,却能看到被子上大量被打湿的痕迹。
    “我不结婚了,我这辈子,就守着你过,没有别人。你会是我盛家继承人唯一的生母,我家里那边我回去说。”
    病房内安静了很久很久,久到兰心以为他们都走了,才听到盛严明像是做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。
    其余四个人都震惊地看向他。
    和盛严明、云澈不同,他们都是老幺,基本没什么机会继承家业的那种,该有的他们会有,但是大头基本落不到他们头上了。
    但是盛严明,盛家独子,几千亿财阀的唯一继承人。
    如今却说,他不结婚了,要守着一个天涯孤女过日子。
    这确实,令人有些难以置信了。
    但是他们心里却还有些不舒服,因为这样,他们就真的出局了。
    盛严明能给的,他们真的给不起,连陆相燃,他们都不会允许他这般胡闹。
    而且,周岁岁回来了...对于男人而言,白月光和朱砂痣谁强谁弱,其实和人没有关系,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。
    云澈低着头不发一言,显然心里在盘算着什么。
    苏朝同样如此。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这辈子,都不会相信你了。”
    兰心却很平静,丝毫没有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饼吸引。
    哪怕她知道,这样一来,即使不结婚,她生下的孩子都能继承一整个盛家。
    她不想要了,再多的钱,能买回来她孩子的命吗?
    她现在像是一个不会转弯的轴,一根筋的只想往前冲。
    替她孩子讨个公道。
    没有人知道,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。
    天涯孤女,无根浮萍,是她,亦是小草。
    那个孩子是她在异世新的希望、新的家人。
    孩子出生后,她就有家了。
    这对于有记忆以来就在孤儿院的小草、和出生就在青楼里的兰心来说,具有格外不同的意义。
    她不求有人懂她的苦、她的怨、她的痛,可是可不可以,不要那么轻描淡写,那是一条人命。
    有人毁了她的家,毁了她的未来,甚至毁了她的信仰。
    她凭什么要轻轻放下?
    她忽然想起网络上很经典的一句话,“不知他人苦,莫劝人善良。”
    她自认没有争抢过什么,也从来不主动开口要什么,正主回来她立马拿钱滚蛋,可为什么要这样?
    为什么要伤害她的孩子?
    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。
    她会回来的,就如同她对周岁岁说的那样,她要他们余生,都活在愧疚中,而不是成为那抹让人遗憾的朱砂痣,想起时才来悼念。
    而是,时时刻刻,都要有人同她一起,记得,悼念,她的孩子。
    凭什么,只有她,活在痛苦中?
    她要让,他们,同她一起,余生都在悼念,她无缘的见得孩子。
    “我会证明给你看的。”
    盛严明坚定地说道,随即转身去拨了电话。
    “什么?你不结婚了?”电话那头,正在和盛母喝下午茶的盛父惊呼出声,吓得盛母的手都打哆嗦。
    “你在乎闹什么?你不结婚生孩子,那么大的家业做慈善吗?”
    “我会有继承人,但是我喜欢的人,你们不会同意结婚。”
    盛严明在医院走廊里,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地说道。
    私人医院的顶层,走廊很安静。
    所以他的声音甚至能传到病房内。
    兰心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躺着看着那雪白的天花板,眼神空洞,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    几个人看着难过极了,明明昨天视频通话,她还兴高采烈地和他们分享产检结果,一觉醒来,物是人非。
    电话那头,盛父听到有继承人,显然松了口气。
    儿子的意思他明白了,他爱上了不该爱的女人。
    他掩住电话,小声地询问一旁神色紧张的太太,“周家那个女人是不是回来了?”
    “是的,是不是那个女人又来勾搭人了,祸害了我儿子十年都还不够,一回国就惹事情。”
    盛母立刻变身护犊子的老母鸡。
    果然,在子女这件事上,不管有钱没钱,都一样,什么雍容华贵、淡定从容都是假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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