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尚,你家魔头说饿了_65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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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醉闲不知道来处,也不晓得自己要走到哪里去。若非逝梦与盘燎寻来惊醒了浑噩的他,或许现在他已经走火入魔真的永远躺在那片冰雪里了吧。还好,突来了一道镜门,让他躲了进去。
    老天啊,最是喜欢开玩笑了。
    偏偏在他放下一个人,又提起一个人的时候告诉他,他们是同一个。
    他恨着一个人,又爱着一个人。老天却告诉他,你错了。你恨着的并非全然负你,而你爱这一心以为不会重蹈覆辙全心全意待你的,还是在......欺骗你。
    到了现在,他爱不得恨不得,只留下千疮百孔的心与一地沧桑荒凉。
    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净离了。
    你若是爱过一个人,便自问于心吧。这世上难得有情人,而像净离这样的又何止是一句难得。
    醉闲浑浑噩噩的推着轮椅往前走。可前面是什么?他身后又是什么?醉闲不知道,他只是一闭上眼便是满目的血红,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划开自己的胸膛,露出活生生的心脏,是什么感觉?大概,就是像他现在这样,痛到麻木就不痛了,只是天地浩大,想要跟着他一起离开而已。
    可清新着,清醒的知道,那个人,还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。
    于是,他又开始回想。回忆遇见那个人的点点滴滴。
    他问,明明你放不下我,明明你还爱着我。为什么,你明知道我在找你,上天入地的找你,你却不来。
    他想要问一问他,不知啊,为什么初见之时,你认不出我,明明我一点儿都没变。你看,你变了,变了那么多,可我还是认定了你。
    他想知道,当他一遍遍的问他你是不是净离的时候,他究竟在想什么。他想问,不知,那道伤口还疼不疼。
    曾经这两个字,困住了醉闲十万多年。圈圈绕绕纠纠缠缠,醉闲以为自己终于走了出去,结果发现,原来不过是扩大了一个圈,他还是要继续纠缠下去。
    所谓当初,他以为自己真到真真切切,如今啊,大概是稀里糊涂,什么都不明白了。不明白相遇,不明白交心,也不明白,当他说出那一句情有独钟的时候心里作何想。
    下凡历经世事,感悟凡情,了悟尘缘的佛遇见了一个魔头。后来,他离开了凡尘重新成了佛的时候,又将那个魔头扔到了何处呢?
    醉闲不知道。突然间,也不想知道了。
    他怔怔的抬头望去,不知道自己又到了哪里。只是突来一阵剧烈的狂风,吹的人东倒西歪,更是将一树绿叶摇得纷纷飘落,簌簌作响。
    醉闲抬起手遮挡突来的飓风,无意间又想起来初遇见不知的时候他带着他找空心柳,也遇见那么大的一阵风。他告诉他,那是人死之后的执念。
    风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醉闲呆呆的将手挡在眼前许久,才恍恍惚惚的放下手,风已经走了么?
    手甫一落下,便发现膝盖上落满了树叶。碧绿色,巴掌大,尾部尖尖的,醉闲捻起一片不自觉的摸了摸,粗糙的叶片摩擦过指腹。原来是榕树叶啊。醉闲抬起头,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到了榕树低下。
    忽此榕林中,跨空飞栱枅......
    是谁又在念着这首诗?
    远远的,是不是有个青色僧袍,手中抱着香烛的小和尚面容沉静,眸中暗藏着悲悯,看着好像马上就要乘风而去的小和尚走了过来?
    不对不对,是一个举着二十四骨的油纸伞,一身胜过白雪的僧袍,收敛的眉目单手合十朝着他走了过来。他说......别来无恙。
    醉闲缓缓的闭上了眼,再睁开的时候,那个出尘冷清的和尚已经不见。取而代之的是高大的榕树下,一个魔头压在一个面如玉气温雅的佛身上,他扯开他的僧衣,没有找到肩膀上的齿痕,只看到一道伤疤。一道几乎将胸口剖开,掏出心脏的伤疤。
    魔头拂开膝盖上的榕树叶,散开的眸光终于又聚了起来。他四下一看,是回河海寺的路,那条青石板路,路边种着树,树边是潺潺的溪流。醉闲将榕树叶扫入溪水之中,缠绕在腕间的佛珠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    不知说他来找寻,一些失落的过往。不晓得他又找到了多少。
    醉闲推着轮椅想,如果你面对一个人,爱他不让,恨又恨不得。那么,你该如何?你又,能如何?杀了他,不择手段的将他成为自己的所有物么?
    他已经,为他死过一次了。
    醉闲再一次的穿过镜门,却发现又落到了一地冰雪里。只是喧嚣的风中,不再飘雪了。
    还是破败的大殿,还是残破的雕花木门,一个身着雪白僧袍的和尚背对着他跪在剥落了金漆的佛像之前。脊背挺直,如松似钟。他在哪里,哪里便霎时清净,清圣如西天佛殿。
    那是不知,不是净离,醉闲知道。可是不知,不就是净离么?
    这个和尚,还不知道他勘破了他苦苦隐瞒的身份吧。
    如果,不愿再与他有所纠葛,那为什么还要对他说那样的话。如果,他还愿纠缠下去,那又何必苦瞒着他的身份任由他痛苦。
    醉闲想知道,却不想问。
    他只是推着轮椅过去,唤了一声:“和尚。”
    不知背影一僵,捻着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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