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0.幸福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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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晨光落入窗口,一方明黄刚好映在床头。
    肖纵醒来时头脑发胀,通宵毫无节制的剧烈运动让他浑身疲惫。
    沉重的眼皮子抬得艰难。
    日光不见委婉直射而来,让他不禁抬起手遮在眼前。
    身旁还留有余温。
    他忽然想起来有关于昨夜的一幕幕画面。
    从模糊到清晰,从破碎到连贯。
    直到脑海里拼凑起那张他日思夜念的面孔时,他惊然侧首。
    只见身旁空无一人,唯有枕头还稍稍凹陷证明着曾经睡在上面的人并未走远。
    肖纵撑起身,就在寻找衣物时看到了站在窗前的那个熟悉背影。
    慵懒散发垂在何愿身后,日光描过边沿发丝,闪闪发光。
    她随意套着他的牛仔外套,穿在身上显得格外宽大。
    此时,她的手尽力从过长的衣袖中伸出,从他的钱夹中抽出了那张他仔细珍藏的照片。
    他不知在恐慌什么,急迫地想要掀开被子上前抢夺。
    可她先他一步座在了床沿,将手中的照片举在他面前:
    “这是我的照片。”
    他想伸手去够,她却将手背在身后,不愿被他拿走。
    “肖纵,你爱我。”
    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。
    正肃的眸里渐渐溢出难忍的苦涩:
    “你还留着我的照片,这证明你爱我。既然你爱我,你为什么要离开?你为什么忍心抛下我?”
    其实并不需要任何证明。
    她比谁都清楚他爱她。
    他的爱封固在他残破的内心,不会消失,不会衰减。
    只会一遍又一遍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。
    她就是要把证据赤裸裸地摆在二人面前。
    让他无从否认,更无力逃避。
    因为她终于意识到他们之间存在很大的问题。
    无关于命途,无关于莫许。
    是她与他必须直面的问题。
    男人没有她那般勇敢。
    闪躲的视线似是在逃避,又似是急于遮掩目波中不愿被她捕捉的真实颜色。
    “你爱他。”
    他低语。
    他会离开。
    他忍心离开。
    只是因为他知道,她爱着那个身为她丈夫的男人。
    她与她的丈夫相爱。
    她怀了她丈夫的孩子。
    她的丈夫能给她最好的生活,能给她的孩子谱绘最完美的人生蓝图。
    而他呢?
    让她跟着他受尽苦难,连命都差点搭进去?
    他没有资格,也没有理由留在她身边。
    他不配。
    何愿面露惊异,刚要反驳什么却又止在了唇边。
    深吸之下,她落下了眼帘。
    仿若鼓起了偌大的勇气才再度开口:
    “我承认,我对他的感情早就不纯粹了。我不想欺骗你隐瞒你,更不想把一切粉饰得心安理得。”
    她不想自欺欺人瞒天过海,她要肖纵直面他自己,她也必须要抛开一切执拗去直面真实的内心。
    她曾经不允许自己背叛肖纵,更不能接受一个人会对两个人同时拥有特殊的感情。
    这样的人多荒谬啊,多可恶啊。
    她真是天底下最坏的人。
    她被钉在了自己为自己塑造的道德耻辱柱上反复鞭笞。
    她痛恨这样的自己,厌恶这样的自己。
    她发了疯的想扼杀与毁灭,从而让自己重生,变成她理想的“忠贞不渝”。
    她用带有欺骗的坦诚伤害了肖纵。
    又用自己编造的谎言伤害了莫许。
    他们癫狂,他们哭泣,他们鲜血淋漓。
    而她便是那个刽子手,一刀一刀劈砍在他们身上,血肉横飞。
    “我与莫许……”
    在念到那个名字时,她的声音顿了顿。
    攥在衣摆的手带有规律地扣动着,她眉间凝作几缕惆怅,难舒难解:
    “我与他之间的纠葛,太深,太乱了。恩情、亏欠、爱恨、血脉。我无法做到放下一切过往去笑着爱他接纳他,我更无法做到放下一切过往去与他恩断义绝。”
    她的唇动让他迟疑了许久。
    他似乎明白了,她误解了他的意思。
    肖纵连忙摇头,逼迫自己连贯起唇齿间迟钝的发音:
    “你爱他,他好、跟他好。”
    他微微侧首,指着自己的耳朵急切摆手。
    “我不能……”
    吞咽使他的喉结轻轻一滚。
    他薄唇轻颤,话有哽咽:
    “我、不能、害死你。”
    肖纵。
    她总有一天会被你害死。
    她会被你害死,就这么死在你的面前。
    那声音将他从每一个午夜惊醒。
    眼前浮现出那时她倒在血泊里的模样。
    她被他抱在怀里绵若无骨,她的温度在渐渐流失,苍白的脸再无血色。
    他差点失去她了。
    他就是罪魁祸首。
    这是他的心魔。
    这就是她想剖露的东西。
    “你自以为差点害死我,对吗?你觉得那时我危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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