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肆小当家 第93节(3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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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为一切出自偶然,免去不必要的官司,简直是轻而易举。
    这也不对。
    看似四两拨千斤,也不知凌昱从何时开始就算计,当是张员外吹嘘的风声传到耳朵里时,凌昱就开始请君入瓮了。皎然一方面佩服凌昱的深谋远虑,一方面又想不通他为何拉自己入局,论挖坑下套不如他,论站得高看得远更不及。凌昱也是给面子,当初拉她上贼船时,把她可捧得够高的。
    虽然皎然不想承认,但她确实享受凌昱带给她的包容和毫无保留的欣赏,仿佛在他眼里,她确实就有实力站在他背后,可自己几斤几两皎然心中很清楚,她怕自己做得不够好,让凌昱失望,又怕做得好了,以后走到尽头不好两断。
    瞻前顾后,是为大忌。所以才会有上回的争执,凌昱一语道破她的心病,如果当时凌昱没有说破,皎然也不知何时才会明白,自己心里原来默默将他归属成压榨的一方,像张大官人对待那些替他打工的姬妾一样。
    那些姬妾不过为了讨日子,其实她们应该不会如此觉得,但皎然不由会想,她是为了什么呢?
    皎然扯着手中的小树丫,刚摘下来的树枝湿润弹韧,叶子摘光后就不像枯枝那样易折,为了什么呢?就像现在坐在树上,底下是水面,她居然却不怕,是因为旁边坐着凌昱,所以宛若席地而坐般自在,是因为她知道凌昱不会让自己掉下去?
    可是皎然知道,她是喜欢凌昱,也享受他缔造的安全感,但若牵扯到凌昱背后的一切,这份安全感就不知还存不存在了。
    所以皎然只希望这一切单纯发生在两人之间,就像一个只属于他俩的秘密一样,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,就如同她将过去种种藏在心里,再和她一起藏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上。
    思绪万千时,脑袋就兼顾不到手上了,皎然掰着掰着,那株小树枝没拿稳掉了下去,本该无声无息沉入水底,奈何河畔正有行人路过,恰巧抬头一看,真是不得了了,树上居然坐着人。
    也是皎然时运不佳,此处靠水又不在戏台前,鲜少有人路过,偏偏就这么巧被人看见了去,皎然先是一愣,瞥了一眼见树下行人望了上来,一时真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。
    好在皎然这人贯来会绝处逢生,也不知哪来的勇气,就将脸钻到凌昱怀里,反正凌昱脸皮厚不怕被看见,然后颤巍巍柔声嗔怪道:“姐夫,要是被姐姐发现了怎么办。”说着还揪住凌昱的衣服,带着哭腔道:“你快放我回去,我们不能这样。”
    树下的人一时都忘记收回高仰的脑袋了,那嘴巴圆得能塞下一个鸡蛋,借着水神诞辰在此私会,还是姐夫和妹妹,如此神圣之地,真不怕遭报应。
    凌昱也是一顿,这姑娘真是惊喜不断,凌昱心中不知第几次浮出这种无奈,然后嘴角缓缓勾起,“那可要快些,办完事儿了就送你回去。”
    “真是世风日下!”估计是怕瞎了眼睛脏了耳朵,树下那人收回了脑袋,愤怒地拂袖离去,离开前还不忘啐口唾沫星子。
    皎然窝在凌昱怀中闷闷笑开,“咯咯咯”地让鼻腔的热气和他衣裳上的香气融在一起,突然心中一凛,方才的迷雾似乎渐渐拨开,如果凌昱像别的男子一样觉得她这般行为该去学《女则》,再告诫她不该这般不该那般,皎然也不知道此时会不会坐在他怀里了,应当是不会的吧……皎然其实很想问问他是为什么。
    但今朝有酒今朝醉嘛,皎然又往他怀里蹭了蹭,“咯咯”地笑开了。
    事情都办完了,本来该启程回京的,可是歇了一夜起来,凌昱简单地替她收拾了行囊,便道:“我们到东边庄子去住两日,我带你去海边看日出。”
    皎然不知凌昱哪来的闲情逸致,马儿颠簸,到东边去再返京,说明颠簸的时间就要翻倍,心中想拒绝,见凌昱那样,又没舍得拒绝,实际上凌昱也没准备让她拒绝,车夫飞月青策早就准备妥当了。
    晃晃荡荡又快两日,凌昱的盐庄离海边不远,夜里海边那一望无际的黑暗犹如猛兽的血盆大口,让人望而退步,只想钻到被窝里去。窗外风声呼呼,皎然缩在凌昱怀里使劲挤,将脑袋贴在他胸口,凌昱怀里的温度能让她减弱这种害怕,仿佛将外头的风浪都消失了。
    “这么害怕?”凌昱抚着皎然的背问道。
    皎然硬着头皮摇了摇头,她当然不会说“有你在我就不怕”这种酸掉牙的话。
    凌昱揉了揉她的鬓发,半个身子往外,从床头放衣裳的几案上拿了个护身符放到她手里,“喏,要不你拿着睡觉。”
    皎然无语地嗔了他一眼:“这有什么用?”
    “我瞧着你从不离身的,怎么会没用。”凌昱替皎然理了理散落在脸上的鬓发。
    “哎,我也是迫不得已。”皎然捏着那护身符在灯下细细瞧了几眼,嘟囔着道,“这是父亲留给我的,娘亲让我定要带在身上,烦得很。”
    不知想起什么,皎然说着说着就皱了皱鼻子,凌昱见她这副模样,就将她往上抱了些,让她趴在自己怀里,皎然听着凌昱的心跳,有种莫名的安全感,思绪敏感些,心思也就更易敞开了些。
    皎然拧着眉,不满地抬头看着凌昱的眼睛,一脸求安慰的告状的语气,“你可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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