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49)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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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给他的糖果,他已经习惯了岑柏言的宠爱、岑柏言的气息、岑柏言的拥抱、岑柏言的吻,那失去了岑柏言以后呢?
    宣兆对新阳正在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,他知道万千山的公司正面临着内忧外患,知道岑静香正想方设法地算计万千山的财产,所以他清楚地知道,属于他和岑柏言的时间已经不多了。
    不想我担心,岑柏言忽然自嘲地轻轻一笑,宣兆,我有时候觉得你到底需不需要我。你不让我陪你去看你妈妈,不让我陪你去拜访龚叔,从来不带我进你的学校,不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.
    这些情绪在他心里积攒了太久太久,宛如一座沉睡许久的火山,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喷发。
    宣兆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颊似乎又苍白了几分,他怔愣了愣,嘴唇微张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    心脏仿佛被沉重的镣铐锁住了,沉甸甸的疼。
    没有必要啊,他没有必要让岑柏言参与到他的生活里,他只是把岑柏言当成一个工具,用完了就可以抛弃,工具罢了。
    他不需要岑柏言,对啊,他确实不需要岑柏言这个事实他每天都会在心里重复千万次。
    那他为什么现在还会这么难受?是什么在撕扯他?
    岑柏言深深呼了一口气,无力地垂下头,低声说:你让我觉得我.很没用。
    他是那么那么的需要宣兆,宣兆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真实和依托,他也需要宣兆需要他,仿佛只有这样,才能证明他们是一体的,他们都离不开彼此,永远不会分开。
    宣兆眼睫颤动,他想说话,嗓子却像被什么给封住了,异常酸涩,一个音节都挤不出来。
    他面对岑柏言一直是巧舌如簧,他最了解岑柏言想要听什么,怎么偏偏现在却说不出话了?
    岑柏言颓力地站起身,缓缓向外走,还没出木门,脚步就顿住了。
    他抬手一抹脸,转身走了回来,一手托着宣兆的背,一手绕过宣兆的腿弯,把人抱了起来。
    空气似乎凝结了,宣兆没有说话,岑柏言一言不发地把宣兆放到了床上,给他盖好被子。
    宣兆拉住岑柏言的衣角:.你去哪里?
    我回自己房间睡,岑柏言声音紧绷,不去看宣兆的脸,他怕自己多看一眼就心软,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。
    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开了。
    屋里只剩一盏寂寥的小夜灯,散发着令人头晕目眩的光。
    比起心口传来的阵阵抽痛,腿疼似乎都不算什么了。
    宣兆安静地靠坐在床头,双眼紧闭,只有颤动的睫毛证明他此刻没有睡着。
    第二天,岑柏言带着宣兆去了趟第一医院。
    宣兆心里清楚,他的腿已经没有什么可检查的了,毁了就是毁了,是一辈子的事儿。
    按照八十年寿命来算,他余生的五十七年里,每逢阴雨天,都要遭受群蚁钻骨的痛楚。
    医生委婉地表达说这个腿能恢复成今天这样已经是奇迹了,岑柏言却像没听懂一样,很认真地询问医生每一个细节,包括怎么按摩、怎么缓解、平时吃什么不能吃什么、下雨天总是腿疼怎么办.医生最后也有些不耐烦,说阴天腿疼是正常的,根儿坏了,怎么修复都没法恢复原样。
    回去的时候还在下雨,出租车开不进巷子,他们只好下车步行。
    巷子里坑坑洼洼都是积水,岑柏言一言不发地背起宣兆,宣兆在他背上撑着伞,脸颊靠着他宽阔的肩膀。
    岑柏言踩过了很多水坑,球鞋被污水整个浸透,裤脚也湿了一大片,但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,生怕颠着了背上的人。
    左膝因为这场雨钻心的疼,但宣兆却希望这个雨天能不能再延长一些。
    因为这是第一次,第一次有人在雨天背着他,淌过一个接一个的水坑。
    其实岑柏言还在生宣兆生气,他冷着脸,不笑也不和宣兆说话。
    回到家里,宣兆刚想和岑柏言说些什么,岑柏言丝毫不给他机会,把他放在床上转身就走。
    .宣兆看着打开复又合上的房门,莫名觉得有几分空落落的。
    没过两分钟,岑柏言又推门进来了,手里拿着一条还在冒着热气的毛巾。
    宣兆愣愣地看着岑柏言。
    岑柏言依旧是面无表情,在宣兆面前蹲下,撩起他的长裤,把热毛巾敷在他的左膝,同时十指轻柔地在小腿肚上的经络轻轻揉按着。
    他按捏的动作不熟练,甚至可以说非常生疏,但神情却万分专注,仿佛在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。
    身体里那个空空落落的地方瞬间就被填满了,宣兆双手撑在身侧,垂眸看着岑柏言:谢谢,谢谢你对我这么好。
    这句话是真心的。
    宣兆想,他是个自私又虚伪的人,像他这种人,注定不会有人爱他陪伴他,岑柏言知道真相后会离开他,起初一定会仇恨他,然后在漫长时光里有了自己的生活,而后渐渐地忘记他。
    但宣兆觉得就足够了,拥有岑柏言这一刻的真心已经够了,足够支撑他度过之后五十七年里每一个阴冷的雨天。
    岑柏言动作一滞。
    宣兆捏了捏岑柏言的耳尖:不生气,好不好?
    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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