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个梦/梦醒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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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哑巴握住混混的手,拿起来放到嘴边亲了亲。
    她很幸福,有他在身边。
    混混捏了捏她的脸,咬住她莹白的耳朵,“看爽了?轮我了吧。我快要困死了。”
    哑巴以为他要看别的,把遥控器给他。混混把遥控器往床头一扔,隔着衣服揉她的软乳,“傻子,谁要看电视。”
    厚重的衣服被一件件剥下。
    白皙的胴体像蛇一样在床上扭着,他将她的腿架在他的肩膀上,盯着两人的交合处看得眼红。
    小小的窄口被两侧的肉挤着只剩一条缝,他粗大的性器却能挤进去,她也将他吸得紧实。
    做爱一直都是奇妙精彩且快乐的。
    他从后面弄她,看着她的头发在空中漾出美妙的弧线,他渴得能灌下一大桶水。
    射精后。
    哑巴光着身体爬了起来,她趴在窗户边上,玻璃窗上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水蒸气,他们做爱时呼出的热气太多了。
    她在上面画了一个爱心。
    又添了两个小人,牵着手的。
    画完后回头看他。
    他就在自己的身后。
    他用被子裹着她光裸的身体,笑着用刚长出的胡须扎她。
    “没白疼你。”
    她躲着躲着不知怎么的居然窝进了他的怀里。
    目之所触皆是温柔。
    她能在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的未来和所有美好。
    她好想说话,说一句:“我爱你。”
    爱让哑巴想说话。
    她从未有过如此浓烈的遗憾。
    也从未感知到自己是如此的不幸。
    可说不了话只是她不幸人生的一个开端而已。
    -
    【梦醒】
    哑巴的混沌的意识渐渐回笼。
    不知做了多久的梦,但她眼角的泪就没干过。
    她在梦里明明是快乐的,却不停地流泪。
    裁缝店的老板娘站在她的床边,不知在和谁说话,细细碎碎的对话落入她的耳朵中。
    “这哑巴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。也是,她男人死了,她怎么可能正常。”
    “可她从葬礼回来后就没再出现过。我放心不下她,就来她家里看看。一直睡着,体温也高得不像话。怎么叫都叫不醒,她是不是被蛊住了?”老板娘的声音压得低低。
    哑巴听得清她在说什么,泪意更加汹涌。
    她男人死了。
    混混死了。
    他离开老家的时候是春天,
    夏天的时候和她在一起待了叁天。
    死的时候是冬天。
    混混父母的新老板并不是做正经生意的,用混混父母的名义抵押了不少高利贷,后来生意亏本了,新老板跑路了。混混的父母成了被讨债的对象,原本就欠了不少巨款的他们,不堪重负,一下子白了不少头发。
    当时的高利贷的讨债手法残暴且直接。不给就打,打到你给。
    父母两人是被活生生打死的。
    混混也是。
    他护着自己的父母,头破血流。
    哑巴没见过他死的时候是什么一种样子。但听别人说,血流了很多。
    秋天和冬天的那些回忆都是她臆想出来的。
    大片的枫叶林和冬日窗上的小人,全部都是她自己幻想的。
    她幻想中的秋天和冬天,他答应过她的秋天和冬天。
    她不想醒来。
    她闭着眼睛,希望老板娘的声音能越来越远,这样她就能重新进入梦境了。
    她要在梦里找他。
    她如愿地又做了一个关于他的梦。
    梦见他被打死的场面——
    在商场里。
    她记得前几天,她还跟他发短信,说她姨妈没来,好像是怀孕了。
    地上是洇开的的大片血迹,哪里都是红色的,手中紧攥的白色儿童短袖都被血浸上。
    梦的最后是她的怀里抱着那个小小的婴儿,跪在冰冷的雪地里呜呜地哭着。
    -
    陈仝不知道隔壁的那个哑巴是不是脑子有病,总是过来找他。
    也不是找,就是总在暗处偷偷看着他,像个变态。
    *
    又要糊了吗……
    我的热情付诸东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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