蝴蝶蛊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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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时不识月,呼作白玉盘。
    又疑瑶台镜,飞在青云端。
    波涛业已平息,一枚金色的圆月静静躺在浅蓝的海水中,白光将海底照得明亮如昼。未被铁门隔开的气泡与鱼群围绕着这枚月亮,宛如深夜里围着篝火的旅人。
    “这是从哪里掉下来的?”
    岑雪枝发问时,扶住栏杆的手在颤抖。
    “天上。”同尘无所谓地说,已经见怪不怪,“自从广厦被焚之后,所谓的日东月西就已经不复存在,只剩下这一个了,自然没有更换的可能——
    “稍候片刻,二位即可看见月升了。”
    卫箴心道:这怎么可能,月亮不是不发光吗?你现在告诉我这个球白天当太阳、晚上当月亮,就算是仙侠小说也未免太唯心了吧?
    岑雪枝喃喃:“那日升时岂不是……”
    “西升东落,没错。”同尘又走了两步,站在贯月槎斜上方的走廊上,半垂着眼看着下方的月亮,说道,“如今不仅人祸不断,更有天地异象频发,天色晚得一天比一天早,恐怕明镜东西两界大难将至了。”
    “为、为什么……”
    岑雪枝听见自己的声音问。
    卫箴与他同样惊讶,但眼神中多了一丝慌乱。
    “雪枝,”他做了个深呼吸,道,“我需要跟你谈谈。”
    岑雪枝很聪明,卫箴同样也不傻——
    零星天和落月楼下的大洞渗出海水,不知流向哪里,日月只剩下了一个,凤台上的神鸟直言天在降低,一切都指向了唯一一种可能性——
    这个世界,正在崩坏。
    可是现实世界,会如一张薄薄的《山河社稷图》般,说破就破吗?
    “到底……”岑雪枝哑着嗓子转向卫箴,问道,“哪里才是图内,哪里才是图外?”
    又或者,《社稷图》也只是书中的一张画,二者都不是真实存在的。
    卫箴知道,岑雪枝已经逼近答案了,但卫箴还没来得及解释,就忽然发觉不对。
    “等等——”同尘也察觉出来,拔刀冲着贯月槎大喝一声,“谁在那里?出来!”
    卫箴将岑雪枝拽到身后,持枷在手。
    “岑雪枝,”一个清朗的男声从贯月槎上传来,“你有问题,而我欠你一个答案。”
    贯月槎中的圆月缓缓上升,停在了岑雪枝所在的楼层。
    一个气势不凡的美男子漂浮在圆月上,长发于海水中飘散,红衣如火,腰间挂着两条长长的彩色翎毛,用他那双金色的凤眸盯着岑雪枝。
    “神鸟?”
    岑雪枝已经不知道今天还能再出现什么震惊的事了。
    “不……你不是神鸟,你不是他!”
    那男人提醒惊疑不定的岑雪枝:“这是你的问题吗?我只会回答你一次。”
    虽然容貌装扮十分相似,但他身型更为高大,眼神冰冷,看人如看着一块石头,与凤台时那泫然若泣的鸟儿完全是两个人。
    文如讳居然会画错神鸟的相貌?
    “不。”
    岑雪枝不想浪费这个问题,果断否认了。
    “问吧,”神鸟冷冷道,“我的时间不多。”
    月亮还停在他脚下,似乎在静候月升。
    岑雪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眼前闪过一幕幕可疑的画面,定了定神,转头问同尘:“我有一事不明,事关段三公子,不知道同尘姑娘能不能告诉我,让我能省下这个问题。”
    同尘的表情由看着神鸟时的震惊,转为慌张,但很快也镇静下来。
    “岑大夫你只管问。”
    她在慌什么?
    岑雪枝眯起双眼,道:“我想问,缺掉的那块飞光,去了哪?”
    说是事关段三公子,但实则事关神器,段殊是不可能说的,同尘按说也不该说,就如岑雪枝不愿告诉她文如讳的下落一样。
    但现在神鸟就在眼前,同尘还想听听是怎么回事,只好选择回答:“七十年前,飞光被夜归人强行割走了一块,又被文如讳要走了一块。”
    《社稷图》掌握在夜归人手中,所以文如讳的那一块,预计也在夜归人手里,这就意味着,很可能有人拥有能和卫箴的枷锁相媲美的兵器!
    岑雪枝不再犹豫,立刻转头向神鸟道:“夜归人到底想做什么?”
    神鸟被他的这个问题问到愣住了。
    “他想做什么?”神鸟重复了一遍,放慢语速道,“他想做的事有很多,难道你还要我一一说给你知道吗?”
    岑雪枝摇头答:“我想知道的,是他接下来还想要卫箴为他做什么。”
    神鸟右手负在身后,道:“他想要卫箴为他改变十几年前的一件事。”
    卫箴追问:“什么事?”
    岑雪枝同时问道:“可是《社稷图》已经碎了,他要怎么做到?”
    “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。”
    神鸟转过身,向水面上升去,巨大的光球紧跟在他脚下。
    “等等,”岑雪枝又喊道,“你为什么与《社稷图》中的神鸟不一样?你是凤凰吗?你知道连吞与玉郎君现在在哪里吗?”
    这一连串的问题,岑雪枝本是不指望他会回答的。
    但他竟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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