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.前奏(4/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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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在廊檐下。
    夜间万籁无声,斜风吹着雪片往屋檐下扑,石砖地已抹上一层薄粉,眯起眼看像人工铺的白毡,尚没有脚印来踏破,完整一片。
    她探出去一步,留下一个脚印,为自己的破坏感到自得。
    身后门又打开了一点,一只手轻轻地挡住门,周时桉就倚在那门框上,将她看了个饱。
    才做过,郁桃眉梢眼角、鬓边颊上,处处流露着春色。
    听到他的声音冷不丁响起,音波破开夜的寂静,像萦绕不散的幽灵,“我可真舍不得你。”
    郁桃脚上只穿着毛拖,脚踝光溜溜露在外面,一阵寒风掠过,裸露的小腿打起一个寒战来,这个哆嗦也不全是因为寒风,还有他那神情,说情话时太严肃,直让人心悸。
    风把雪花卷到脚边,她蹲下去细看铺了一地的初雪,漫不经心说:“怎么个舍不得法?”
    “自然是造一个金笼子好把你关起来,哪里也走不掉。”
    他说着,回身往屋内去,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条浅灰色细绒围巾,下一刻,这围巾便圈到郁桃脖子上。
    打了两个圈,还有半截从背后溜下去,继续说:“或者打一卷金线,系风筝那样,总之另一头还在我手里。”
    郁桃注意力都在手里一捧雪团上,不细究他的话,左耳进右耳出,“我不就在这里吗。”
    “你觉得美国怎么样?”
    “什么?”
    风卷走他的话,郁桃听得不太真切。
    寒风尽向面颊、鼻尖掠过,围巾上的绒丝也跟着摇曳。
    手里捏出两个大小不一的雪球,再问他:“哪里怎么样?”
    周时桉喉结上下滑动,如何也再问不出口了。
    她堆雪人的技术不算好,滚不出规则的圆球,堆在一起有头有身,放在廊檐下,总算也能稳稳立住。
    转身去寻能做四肢五官的材料,周时桉踮脚一折,递过来两根树枝,雪人才有了眼睛和手。
    摸来摸去找不到鼻子,郁桃干脆把两只黑曜石耳钉摘下,戳到鼻子上。
    周时桉脸上浮出一丝轻笑,调侃说:“恐怕是身价最高的两只雪人了。”
    两个成型的雪人憨憨地并排站着,几分骄傲地挺胸瞪眼,翘着俩鼻子。
    郁桃嘴角浮出笑劲儿来,问:“怎么样?”
    周时桉定睛欣赏了会儿,给出很中肯的评价:“凌乱美。”
    “你看,像我俩吗?”
    “你这手艺……不敢恭维,如果转行,千万不能去捏泥人,要饿死的。”
    郁桃换了根小树枝,调整好角度放在雪人鼻子下,像嘴角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歪笑。
    回到屋内,才觉得两只手冻得快要失去知觉,手掌冻得通红,指尖上还沾了些雪水。
    郁桃指尖一直攥在他掌心。
    响铃加振动的手机传来呜呜的低响,周时桉才腾出一只手去接,听完关了,两只手都腾走。
    “我听个会议。”
    郁桃赤着脚坐在沙发上,透过玻璃看向窗外冷风呼啸的荒寂和雪白。
    转回头眯细了眼,上上下下打量桌子后的周时按,他架着手机,戴上蓝牙耳机在听,神情专注。
    淡淡的的灯光下,他清瘦的面孔一览无余,隐约有光彩流动。
    他叁番几次的欲言又止,俱看在她眼里,只是他总适时地住嘴,郁桃也不问。
    这么难得的一个夜晚,不想被扫兴和破坏。
    挂了线,周时桉把手机屏幕倒扣在桌上,目光落向沙发,郁桃正歪着头,头发拢在脑后绾成一个发髻,耷着眼皮,十指欢腾地在手机上忙碌着。
    她不玩游戏,那肯定是在打字了。
    好奇地问:“你干嘛呢?”
    郁桃头也不抬,“对线。”
    “对什么线?”
    “我喜欢的女演员恋情曝光,和一其貌不扬的过气歌手,有网友在喷。”
    周时桉提醒说:“记得用小号。”
    郁桃咧出一排白牙:“当然。”
    窗外的阴沉中透着一点白光,他细看一眼时间,六点十分。
    一会儿就要送她回剧组。
    郁桃抬起头,头一回给他提要求:“我要吃早餐,哦对了,能撒点葱花吗?”
    周时桉折进厨房,往大塑料袋里翻找,“行。”
    食材是昨晚那通电话后让人准备的,他只点名要有番茄鸡蛋和长寿面,袋子里还装着其他面汤佐料。
    切碎葱花、兑好汤底,另起一个炉灶,确认水开了才把一把面放进去。
    面条吸水变软,缓缓膨胀,等待面变熟的时间里,他探个身子出去看她是不是还在手指翻飞着对线。
    恰好撞上她目光,郁桃放下手机站在岛台对面,说:“我们见面也要小心一点,不要被拍到了。”
    周时桉把面条捞出来,放到已经弄好的汤底里,根根半透明,撒上葱花,点点头:“确实。”
    她眨巴两下眼睛,“我怎么记得你说无所谓。”
    周时桉关掉煤气,“我确实无所谓,怕你有所谓。”
    舆论能在无形里捅刀子,要是冠上一些不好的名头,影视生涯也要受影响。
    分成两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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