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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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意思已经很委婉明白了,锦瑟现下最该做的便是大方离去,解了三人一马僵持的尴尬局面。
    可她哪是顾及场面的妖怪,日子过得乏味,性子自然也是乱七八糟,得不到就毁掉是她一贯的妖生标准,怎么可能这般轻易便被打发离去?
    “公子不必抱歉,原不是什么大事,换一匹马便是了……”她唇角微微弯起,笑眼纯真,缓步上前,细白的手快要触到马脖子。
    身后忽而有人开口,声若夏水漫林间,林下清风徐徐来,闻之悦耳舒心,低沉好听之间渐惑人心。
    “来坐我的马罢。”
    锦瑟闻声转头看去,沈甫亭长身玉立于马侧看向她,清衫着身,玉带束腰,清简不掩通身清贵,身后青山叠色,林间叶疏渐透耀眼光芒本是寻常,此人一立,竟恍惚间觉风光无双,世间难寻一二。
    他开口的时机很巧,巧到都让锦瑟误以为自己的心思被他看了出来。
    葛画禀见他来了顿时松了口气,他本就怕伤了女儿家的心思,闻言当即顺着台阶下去,“锦瑟姑娘放心,沈兄的马很温顺,绝对不会像枣子一样,这般不听话。”
    纪姝站着不动,显然就是坐定了葛画禀的马。
    锦瑟轻飘飘扫了眼瑟瑟发抖的马儿,眼眸微转思索片刻,才微微一笑缓步走向沈甫亭。
    沈甫亭的马倒是乖巧温和得很,大眼睛瞅了一眼锦瑟,便装模作样地看向了别处,好像没看见人一般,很是自欺欺马。
    锦瑟立于马旁看了眼,看向束手旁观的沈甫亭,言辞轻慢,“这马太高了,我上不去。”
    沈甫亭垂眼看来,眼中似含不耐,不过开口还是有礼有节,“抬脚踩在马镫上,我扶你上去。”
    “那你可要扶稳了,若是摔着了我,可是要赔的……”锦瑟视线落在他的玉面流转一番,话里隐勾阴森意味。
    沈甫亭却没有开口说话。
    锦瑟顺着他的意思踩上了马镫,本还想再磨蹭捉弄他些许,却不想才踏上,便被他扶着手肘往上一提,稳稳当当坐在了马背上,轻巧地如同提一只鸡仔。
    她垂眼看去,眼神慢慢起了一片危险冷意和探究。
    沈甫亭坦坦荡荡,似未觉何处不对。
    锦瑟这处才上了马,那边葛画禀也已扶着纪姝上了马,又吩咐后头的侍卫将同行的女眷皆扶上马,准备启程。
    锦瑟的性子又岂会善罢甘休,即便是马惹了她不如意,而断没有逃过一劫的道理……
    她看向纪姝身下的马,纤细的手指微微一勾,正欲惩戒。
    牵着马的沈甫亭忽而开口道了一句,“得饶人处且饶人,姑娘行事还是不要太过阴狠。”
    一个凡人断没有这般能耐察觉她的举动,此人果然有问题!
    锦瑟眼中眸色一暗,轻轻一笑,娇嫩的唇瓣微动,低声细语,可话里却是威胁,“倘若我非要不饶人呢?”
    “想来姑娘从来没有吃过亏的滋味?”沈甫亭话间清浅,转头看向她,温文尔雅的做派,轻描淡写半点不觉危险。
    “公子终于装不下去了吗,现下要为了自己看中的玩具撕破脸皮了?”
    “我本就是寻常人,不明白姑娘所言何意,只是想劝姑娘一句,既然来了一处就应该守一处规矩,入乡随俗才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。”沈甫亭连消带打,并未正面回应。
    锦瑟看着他默不作声,二人视线胶着,瞧着似有情意。
    这一处气氛突然沉寂下来,淡淡硝烟味在其中弥漫。
    纪姝正与葛画禀笑谈,余光一瞥,见二人情形当即笑而开口,“沈公子和锦瑟姑娘在说什么,似乎很有趣?”
    锦瑟轻轻一笑,“我和沈公子在讨论他喜欢的人。”
    纪姝闻言一顿,看向沈甫亭,片刻僵硬过后又满眼姑娘家的好奇和俏皮,“竟是这样,不知沈公子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?”
    沈甫亭自然无意继续,一句终结了话头,“没有的事,是锦瑟姑娘想多了。”
    这一句敷衍太过,反倒成了他和锦瑟的小秘密似的,而纪姝倒成了局外之人。
    纪姝闻言面色有些不好看,一笑过后便也沉默了下来,没了心思说笑。
    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前行去,速度自然不及骑马来得快,不过远离了许山匪出没的山头,倒也安心许多,也不急着赶路。
    沿路的风光千篇一律的树木丛地,前头是望不到尽头的黄土地,无聊乏味,多少叫一群人些相熟起来。
    葛画禀惯来爱说笑,在外游学又见识了许多,一路上总有说不完的话。
    纪姝久在内宅,为人处事很有一套,时而笑接一句,二人有说有笑,气氛极好。
    她与葛画禀有说有笑,也不会忽略了另外一边的沈甫亭,再加之双儿在一旁配合,纪姝可谓是极讨人喜的性子。
    尤其是在锦瑟这般安静话少到古怪的对比下更是明显。
    他们一路谈论周游各地的风光人情,锦瑟如何有兴致加入,她什么景致没有看过,天涯海角都晃过的闲妖怪,哪有心思再谈风土人情?
    她虽然格格不入,却一直观察着沈甫亭,这一看才发现这人根本摸不透,说他是端方君子温文儒雅,可他偶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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