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1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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规矩办事的,大家伙儿只要遵纪守法,咱们东厂也不会冤枉了大家。咱家今日也就是随意来看看,大家请自便就是。”
    他笑得一双三角眼眯成了细缝,很是和善讲理的样子。
    不少茶客的眼角都抽了一下,刚刚这都闹成这样了,又是撞柱,又是拿人,又是画押的,谁还敢继续啊!
    众人默默交换着眼神,都想立刻走人,然而其他人没动,谁又不敢先动,生怕枪打出头鸟,平白被东厂拿来杀鸡儆猴。
    茶楼里,万籁无声。
    一息,两息,三息……足足过了半盏茶功夫,还是没一点动静,时间似乎都放慢了。
    “唷,怎么都不说话?”须臾,曹千户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莫不是嫌咱家在这里碍了你们的事?”
    众人皆是垂首,或是盯着光秃秃的桌面,或是默默饮茶,或是数着茶汤中的茶叶。
    谁敢承认啊!
    这一承认,不就是分明在说,要是这位曹千户不在,他们就要骂东厂了吗?!
    周围还是没有一点声音,沉默继续蔓延,空气近乎凝固。
    坐在二楼某一桌的洪益洛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,嘴角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,心道:东厂行事也未免太嚣张。
    都这么折腾了一番,还得理不饶人!莫不是要寻衅把所有人都抓回东厂去才甘心?!
    洪益洛右手紧握成拳,面沉如水。
    端木绯不动声色地瞥了洪益洛一眼,心念一动,凑到端木珩耳边小声地与他咬耳朵,如此这般,这般如此。
    端木珩目光微凝,有些意外地看了端木绯一眼,但还是站起身来,坦然地直抒胸臆:“鄙人以为若要驱除鞑虏,我大盛当先自强也。不官无功之臣,不赏不战之士,缘法而治,按功而赏,不别亲疏,不殊贵贱,一断于法,如此方能安民心,正朝纲。国强则敌惧。”
    洪益洛若有所触地朝端木珩望去,慢慢地捋着胡须,睿智的眼眸中带着赞赏。
    端木绯自顾自地喝着茶水,以茶盏藏住嘴角的笑意,眉眼弯弯。
    她与这位洪大儒虽然以前素未谋面,不过曾经在祖父楚老太爷那里读过对方写的文章,从他的行文中隐约可以看出他的某些政见偏向法家。
    当然,她让端木珩说这番话并非只是为了在洪益洛跟前露脸,还有一石二鸟的意思。
    其他学子面面相觑,见端木珩没提司礼监和东厂,也大着胆子开始发言。
    “这位兄台此言差矣。”一个着酱色直裰的公子站起身来,仰首看向二楼的端木珩道,“子曰:‘道之以政,齐之以刑,民免而无耻;道之以德,齐之以礼,有耻且格’。为政以德、以和为贵才是正道。”
    “我倒觉得楼上这位兄台说得不无道理。”又有一个三十来岁着元色直裰的书生出声支援端木珩,“夫圣人之治国,不恃人之为吾善也,而用其不得为非也……”
    学子们你一言我一语,就法家与儒家治国为主题各抒己见,先不说到底是德为先,还是法为先,至少大部分人都赞同“无规矩不成方圆”,朝廷上下无论是一品大员,还是小到城门小卒,行事都要按照章法律例来。
    这么说来,东厂好像、似乎、也许没有违背律法吧?
    茶楼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,曹千户再也没说话,再也没行动,仿佛真如他方才所言,他只是“随意来看看”,似乎他也不完是不讲道理的。
    里面说得热闹,外面也越来越喧哗。
    状元楼的茶会早就在京城里传开了,引来了不少好事者的关注。
    当看到东厂的人把状元楼四周都围起来时,外面街上看热闹的百姓还以为国子监的事要重演了,谁想再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被东厂番子押走后,就没动静了。
    片刻后,茶楼里又传来了学子们激动的辩论声,似乎没事了?!
    那些路人面面相觑,对于事态的发展完摸不着头脑。
    耿安晧也有些意外。
    耿安晧此刻就在状元楼对面的清风酒楼二楼的一间雅座中,他一早就到了这里,一直通过临街的窗户注意着状元楼里的情形。
    大年十二,他在街上偶遇了陶三姑娘,灵机一动,特意找上了她,并为她安排了今天状元楼的这幕戏。
    按照他的计划,陶三姑娘若是真一头撞死了最好,必可以激起士林人的血性,尤其那个洪大儒为人素来一板一眼,绝不可能坐视不理,洪大儒又在士林素有声望。
    就算今天有东厂的人在,人没撞死,以东厂行事的嚣张跋扈也必会再得罪士林,让洪大儒和在场的文人们都看看东厂是如何逼死一个弱女子,让他们亲身体会何为“唇亡齿寒”……后面的事他都已经安排好了,只要让状元楼的这把火先点燃了,他就可以顺着这把火继续往下烧,添柴加油,一切“顺理成章”。
    刚刚看陶三姑娘狼狈不已地被东厂的人押走了,他以为他的计划成功了,却不想之后再没了动静。
    半个时辰前,他让人进去状元楼打听消息,但进去的人就再没出来。
    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?!
    这个疑惑就像是一只蚂蚁啃咬着他的心口,让耿安晧觉得坐立不安,他手里的茶盅端起又放下,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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