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47)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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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珠杀气不减,像一头抵死顽抗的孤狼,只为了保持可悲不切实际的抱负。
    为师不明白,你哪来那么大的恶意?我自问不曾薄待你,为何连为师也想杀?沈白幸用剑尖挑起恶的下巴,血珠抵在黑色的衣领上,瞬间消失不见。
    你护着她就该死,我才是你唯一的徒弟恶的话语满是歹毒,杀人没有理由,我心情不好。
    忘归从下巴滑到了单渊的咽喉,沈白幸眯了迷眼睛,自言自语道:因爱生恨,撇去若见花的功效,你是否早就为师心存不满?
    近乎呢喃的话语随风飘散,枝微细节被人捕捉。
    不,不是的。还在打架的两个单渊双双停下,动作如出一撤的抱住脑袋,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交叠,师尊是最重要的,我怎么舍得杀他,对,我才不舍得杀他。撒谎,他在撒谎!
    师尊,不要相信他。
    闻言望过去,沈白幸睁大了眸子,但见单渊齐齐跑来,半路居然开始模糊交缠起来。那是十分诡异的一幕,就连破焱剑都纠缠在一起,对着恶劈头盖脸挥下。
    沈白幸赶紧挡住,徒弟狠起来连自己都砍,把恶给砍死了,到时候灵魂受损哭都哭不回来。单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一瓣瓣的若见花虚影从体内飘出,他徒手抓住了忘归。
    若见花在单渊胸口成汇聚之势,三道身形同时晃了晃。
    你松手。见徒弟的手被剑刃割破,沈白幸提醒道。
    彼时,三个人变成了一个,只是还有虚影在单渊身上挣扎,是若见在不甘心的反抗。
    赤红跟黑色在单渊眼中交替出现,嘶哑的声音宛如从砂纸上擦过,师尊,伤到你弟子万死难以赎罪。
    一滴泪从单渊眼角滴落,他撑在地上的手背青筋暴起,应瑄出现在识海中。
    伤色不加掩饰,爱你敬你都是真的,弟子的爱对于师尊来说是罪孽。弟子手染污秽,不在乎多加这一条罪名,只求,师尊往后能施舍眼神给我。
    单渊低下头颅,用滚烫的唇吻上了冰凉的剑身。
    第64章 本座的东西不可剥夺
    削薄的唇亲在冷冰冰的长剑上,天地间,仿佛只有这一站一跪两道身影。若见花的光芒盘桓在单渊身上,他维持着虔诚的姿势良久,乌黑的发丝从肩颈垂在胸前,露出宽阔的脊背跟脆弱的后颈。
    沈白幸握剑的手收紧,过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,他淡淡的望着徒弟身上萦绕不去的虚影,说:你七情不稳,其他事以后再说。
    单渊撑在地上的手硬生生扣进坚硬的地面,涩然中带着决绝,此事弟子自己处理,还请师尊尽快离开秘境。
    你有事瞒着我?
    没有,还请师尊离开。
    你有,沈白幸识破单渊的谎言,他收回忘归,蹲下身执起对方的手,看着自残血肉模糊的指尖,告诉为师,应瑄还对你做了什么?
    弟子
    胸口传来钻心的疼痛,神经仿佛被毒荆反复鞭笞,单渊紧攥住衣料,嘴唇被自己咬的鲜血淋漓,配上一身残破的衣服,模样要多惨有多惨。
    双手捧着徒弟的脸蛋抬起来,沈白幸逡巡一遍,又用手指摸索一遍,质问:你到底怎么了?!
    他、他在我识海里。
    这个他除了应瑄,沈白幸不做第二人选。眼瞅着七情又有分裂的症状,沈白幸心一横,贴上了对方的额头。
    眼前白光一闪,沈白幸进入了单渊的识海,却见好好的识海长出了漫山遍野的若见花,但就是不见应瑄的影子。他寻到了单渊的灵体,轻薄透明的一片躺在花海中,明显损伤很大。灵力渡进去,灵魂稳固了一点,不知不觉间,两人成十指紧扣的姿势,沈白幸焦急的问:你在哪里看见的应瑄?
    单渊抬手指过,那里。
    顺着徒弟所指的方向望过去,沈白幸只看到一山头的若见花,不妙感涌上心头。应瑄曾经跟他说过若见花的故事,小桥上一对男女耳鬓厮磨,实则无情无义,都想着如何害死对方。电光火石,沈白幸抓到了应瑄跟他说这个故事的玄机,浓情蜜意是假,看见的是假。
    所见所闻皆是假,正所谓若见。
    单渊说他在识海中看见了应瑄是假的,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若见花造成的幻影。
    思及此,沈白幸走到了满是若见花的山头,灵力从手心涌出席卷上红色的花朵。料想中的毁灭并没有出现,这股灵力反而被花的根叶吞噬了,换来花瓣色泽更加艳丽。
    不亏是深渊的东西,沈白幸不敢再试,转身出了识海。
    甫一定神,一只带血的手就摸上了沈白幸的脸,是单渊。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即将离开自己的身体,轻声道:弟子要是死了,师尊还会再收徒弟吗?
    不许说晦气的话。
    弟子想知道。
    沈白幸不忍心看单渊脸上的悲色,安抚道:为师早就说过了,此生只收你一个徒弟,你已经够让我操心了,那还能再分出精力给旁人。
    单渊脱力将脑袋搁在沈白幸肩头,自言自语:真好,弟子死而无憾。
    年纪轻轻别把死挂嘴边,就算要寻死觅活,死之前也得告诉为师,你身上的若见花是什么时候种的。
    单渊深嗅了师尊身上的药香一口,回忆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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