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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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吴惜翠每每看着高骞的目光,简直就是怕别人看不出来她那点心思。卫檀生自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。
    惜翠点点头,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我这一病,病得厉害,鬼门关前伸了半只脚,没什么想不通的。”
    突然换了个性子,恐怕也会导致人设的崩坏,惜翠只能选择循序渐进地慢慢来,至少,在和卫檀生的对话上,不像书中那般剑拔弩张。当然,符合原主人设的讽刺与挖苦也是少不的。
    卫檀生早已习惯了这吴惜翠轻蔑高傲的目光。她素来看不起他,唯一值得她放入眼中的,恐怕只有高骞一人。
    他也未曾在意过无足轻重的人的想法。
    她这拖着病体,汲汲营营,费心谋划的模样,在他眼中,可笑又可悲。
    眼下,见她目光少了两分傲气,多了两分温和。端坐在床前,澄静明澈的眼,倒让他想起了记忆中一人。
    一个已死去多时的亡魂。
    卫檀生移开视线,没在这个话题上多作文章,只用单单一句话,便结束了谈话,“那我等着两个月后迎娶你过门。”
    第55章 借尸还魂
    雪一连下了几日才停。
    天色初霁,树梢压着些沉沉的积雪。
    一辆马车碾过泥水冰渍, 穿过帝京的长街, 最终停在了一条窄巷前。
    车帘被掀开, 从车中走下来一个年轻的男人。
    拥着裘别着剑, 步伐沉稳。
    只是, 面上刀疤破坏了其俊美的面容,多添了些戾气。
    高大的男人脚步稳当地走到巷尾,抬手叩响了巷尾一户最不起眼的人家的门。
    没多时, 门被人打开,走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小童迎着他进了屋。
    男人问:“你师父可醒了?”
    小童毕恭毕敬地回答:“家师刚醒。”
    引着他入了堂屋,堂屋中已有个老者在等着了。
    老者已有些年纪, 但精神矍铄,面色红润,此刻正在摆弄着桌上棋盘。
    男人走到他面前,行了礼, 坐了下来。
    老者吩咐小童奉上茶。
    倘若有人曾见过这老人, 一定能认出这是十多年前曾在京中久负盛名的当世圣手, 张泰宁。
    张泰宁他不仅精于医术,天文地理,星象卜算,儒释道法, 无有不知, 无有不晓。早在十多年前, 他已经退隐乡野, 不问世事,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到了京城。
    男人落座,一老一少沉默不语地开始下棋。
    下到一半,张泰宁好似随意地问道,“你今天又是为什么而来的。”
    男人,也正是高骞,默然无言。
    隔了好一会儿,他才开口回答,“我今日,还是为舍妹之事而来。”
    “我还是想不通先生当初所说的话,是何用意。”
    张泰宁:“这有什么想不通的?”
    高骞:“先生曾说,舍妹未入轮回,自有别的缘法。”
    自从从安阳侯府回来后,不知为何,他整日都静不下心来,满脑子只剩下了吴惜翠那声“二哥”。
    在遗玉死后,他为求清静,曾经来这儿小住过一段时日。
    张先生精通星象卜算,他放不下遗玉,特地请先生帮忙算了一卦。
    当时,他捻着胡须,面露讶异,告诉他,令妹尚有别的缘法在。
    她已经死了,怎么还能有别的缘法?
    “天机难测,这其中究竟是何缘故,我也猜不透,”张泰宁按下一颗黑棋,“恐怕,只有时候到了,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。”
    两人又下了一会儿棋,叙了些闲话。
    高骞站起身,将茶一饮而尽,拱手告辞。
    他还有事在身,每个月也只能抽出半天时间来探望先生。
    人死不能复生。起初,他只将这事当作安慰。但时间长了,这短短一句话,就好像化为了一种执念,日日夜夜都在缠绕着他。
    遗玉未入轮回。
    他原本是不信鬼神的,自她死后,也忍不住去想,她有此卦象,是不是因为没能进祖坟所致。
    她是不是成了个孤魂野鬼,日日都在世间游荡,饱受痛苦。
    不过,比起这猜测,高骞更愿意相信另一种可能。
    这世上,曾有借尸还魂的志怪异事。
    前两年,贵州那儿就曾传出一起。
    有一曹姓大户死了女儿,几个月后,却有另一个姓李的村妇找到了门前,自称是其逝去的女儿。家人观其言行举止,与生前无疑。翰墨文章,都对答如流,绝非寻常村姑能为。
    母女二人抱头痛哭,当即便认回了家中。
    西南巫鬼之风盛行。
    从那儿传出来的事,不可尽信。
    但此事结合卦象,却让他心生期盼。
    说不定那所谓的缘法指的正是这个,正如那借尸还魂的曹家女一般,遗玉阳寿未尽。
    倘若真是如此,那如今,小妹的魂魄又在何处?
    一想到这儿,他的头就开始痛。
    回到马车上,高骞疲倦地揉了揉额角。
    坐在车外的长随忍不住探出一个头进来,担忧地询问,“郎君?”
    高骞冷声:“我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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