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节(5/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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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力只能破有形之勇,而不能破无形之勇;有为的后天智谋,只能敌有为之勇,而不能敌无为之勇。只有无为之勇,才能无所不救,无所不度。所救所度,皆非肉身躯体之能,而是无形法身之力。“法大无边”,此等法力之勇,无力可挡,故称之为“大勇”。所谓“慈故能勇”即此义。
    “俭故能广”,俭为求仁之方,乃修道之要。学道者既想修仁慈之德,应当反求于己,笃守于心,尤当先养俭德,守俭施博,赤子舍己,得一而万事毕,才可以与道同归。“广”者,并不是务外求多,亦非过为虚声。大道之广,是从俭朴中行将出去的。俭为道之本,本立而道自生;道生自能广大无边,故以“广”言之。俭中之广,譬如人心中无私无欲,无物无贪,以俭致广,心中俭朴之德,自能与天地相合相应。以天下之目为己之目,故能未视而无所不视。以天下之耳为己之耳,故能未听而无所不听。以天下之口为己之口,故能不言而无所不言。以天下之心为己心,故能无所不正。心地无私天地宽。“俭故能广”,盖是此义。
    “不敢为天下先,故能成器长”。“器”,就是大道生成的天下万物万象,乃至世间人们的日用器物器具,皆为之“器”。“长”,是说万物造化于无形,成长于天地之间。天地万物皆是在无为俭约中,根据自身所禀气质之不同,在自然中各随其性而成长,各随自身所具之器能,而为道所用。
    大道广大悉备,无所不有,无所不能,“无名之朴”虽不能当器用,但天下万器莫不由“朴”而出。故大道之“俭”,在于藏我之智,而用天下之智;以天下之智,为我之智。敛己之能,而法人之能,则天下之能,皆是己之能。不敢先于人,要将自己融于天下众生之中,才能造就成为天下大器,才能为天下所用。以不敢先为长,故才能成就天下之长。
    【今舍其慈且勇,舍其俭且广,舍其后且先,死矣。】
    此四句是言今昔世道之不同。
    “今舍其慈且勇”,是说今之世人,舍其仁慈之心,只讲勇武,不讲仁善,所为者必然是不慈之勇,是鲁莽之勇,武夫之勇,也就是“强梁”之勇。此等勇虽有舍身之力,虽也为国为民,但因以后天识心用事,有建功之心念。其结果必然是事倍功半,有得有失,不能收无为之果。这就是“舍慈且勇”之义。
    “舍其俭且广”,是说丢掉了俭仆,讲求奢华,铺张浪费,贪图享受,那就是失去俭德,所想所见所得,只能是眼前的物利,看不见宇宙大真理,也不知人生命运的真谛。此种世人称为“鼠目寸光”,也就是太上所说的“不俭之广”。不俭之广,谓之虚假之广,舍其俭朴,失去俭德,追求享受,乃至贪污盗窃,腐败堕(duo)落,此皆是失去俭德的恶果。
    “舍其后且先,死矣”,即舍其后己,必为人先;争于人先,必失其先。人都喜欢追逐名利,在物质利益面前,往往争先恐后,不肯处于人后。其结果往往是得点眼前蝇头小利,丢失了谦虚美德。而且所得是暂时的,所失却是长远的。争名夺利之人,多是以自高自大为先,凡事要强于人,恃才傲人,逞能显露。此种人不肯处下,总想先于人,其结果必遭人厌恶,终不能成其先。
    所谓“死矣”,是失去的意思。争名争利、争前争胜,都不符合道德,愈争愈失,多争多失,久之则损德害性,其性命能长久乎?故曰“舍其后且先,死矣。”
    “舍慈且勇”,“舍俭且广”,“舍后且先”,此三者与“三宝”相反,与大道相背,都是失却先天美德的表现。若以此“三者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,所行皆是后天私欲之为。顺着这条损德之路下滑,必然是轻生取死之道。是故太上特以“死”而戒之。正如前辈所云:“勇、广、先三者,人之所共疾。为众所疾,故常近于死。以慈卫物,则物爱之如父母,虽为之效死而不辞,故可以战,可以守。天之将救斯人也,则开其心志,无所不慈;无所不慈,则物皆为之卫矣。”(《老子本义》引)
    夫慈,以战则胜,以守则固。天将救之,以慈卫之。
    “夫慈,以战则胜”,此四句是总结圣人之慈。圣人的慈德广大无边,能与天地合一,能与百姓亲附,能与万物合意,故战则能胜,守则能固。细想天地以五行运御,以乾坤生育,造化之机,可成就万物之妙,此皆是天地仁慈之心的化生。观天地之仁心,未尝不是一个“慈”字而已。
    圣人以五德五常统驭人伦,发明修善成性之理,这便是圣人的仁德。圣人的仁善之心,归结仍是一“慈”而已。圣人之慈与天地之慈本同一理,与天地合其慈。圣人之慈,上可以感之于天,下可以动之于地,中可以感应于人和万物。所以圣人仁慈之德,不怒而威,不战而胜,不争而先,不为而成,这些都是圣人无所不慈的验证。
    所谓“战”,圣人本不以战为心。但为了卫护天下众生的利益,有时也有不得已而应之战。世人之战,都是动以武力;世人之守,皆是守之以兵器。圣人之“战”,战之以慈;圣人之“守”,守之以慈。故不求胜而自胜。世人以强暴外力而战而守,终不能胜圣人的慈力。慈德不仅是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黄,而且它是实实在在的强大物质力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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