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节(3/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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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懈怠,就有一时之不保;若有违规犯戒,稍有一事之轻忽,即是一事之不保。唯有以如履薄冰,如临深渊之感,慎之又慎,保之又保,方可保全大道之宝,方可保全性命。
    【美言可以市,尊行可以加人。】
    “美言可以市”,“美言”,天下最美之言,惟有大道开示人心的天理之言。善人之宝在道,所以善人之言必美。然而此等美言,不可独善于己,而应当传播于世间的百姓中。“市”者,公共交易的场所,此处喻意大众。
    圣人都是隐身埋名,混迹于人民大众之中,广泛接触人群,以己之言行,宏扬道德之理。有道德之人的美言最公平,故人人爱听,无人不愉悦诚服,人人钦敬这种善言,则天下即可近道矣。故曰“美言可以市”。
    “尊行可以加人”,是指能尊道而行,是天下最尊贵之行,内可以益于己之身心性命,外可以益于家国天下之治。善人之宝在道,所以善人之行必尊。遵善人之行,不仅可以行于一己,又可以持以施与人,而人无不领受。若人人能遵道而行,则人人可以进道、修道、得道,明心见性,返本归源。故曰“尊行可以加人”。“加人”即超越,能使人都加入修道行列,就可以超越“不善”,成为有善德之人。
    《周易·系辞上传》曰:“君子居其室,出其言善,则千里之外应之,况其迩者乎?居其室,出其言不善,则千里之外违之,况其迩者乎?言出乎身,加乎民,行发乎迩,见乎远。言行,君子之枢机,枢机之发,荣辱之主也;言行,君子之所动天地也。不可不慎乎!”善人因其有道德在心,好生之德必行于外身,其言行善美尊贵,故必能弘扬于天下。
    【人之不善,何弃之有?】
    此二句是申明以上“可以市人”、“可以加入”之义。
    “人之不善”,是说人生于天地之间,有善与不善之别,不过是所秉气质之偶偏,物欲未化,而悖于道而已。就其本性之根,都是源于大道本源,好德之心本来具有,只是在时空轮转中德性丢失的多少不同,心灵污染受损的程度有异,所以才形成了今生美丑善恶的种种区别。
    所谓“善人”,即有道德之人。所谓“不善”,即德尚不全备之人。不善之人,虽然未明大道至理之奥,但其本来的德性未尝不有,固有之良知未尝不具,只是被污物深深地遮蔽着。是故善人以大道美言传之于天下,以大道之尊行,加之于世人。不善之人闻其善言,莫不去妄存诚,悔过自新,改恶从善。见其善行,莫不感心克己,悔过迁善,而力戒其不善。由此,不善者皆可变而为善,天下之民皆德化为朴,何有可弃之人呢?故曰“人之不善,何弃之有?
    善人若能对不善之人化之导之,处以真诚,循循善诱,即使极恶之人,也可以转而为善。天地不弃物,圣人不弃人。若有弃人,即是自弃。前人曰:“吾人无以为宝,惟善为宝,惟善为宝。”所以古人所最贵重者,惟有善德。人能奉行此道,则为人间大丈夫;若违悖此道,则为天地大罪人。非但有过,不免入于邪途。故子思曰:“道也者,不可须臾离也”。
    【故立天子,置三公,虽有拱壁,以先驷马,不如坐进此道。】
    此五句是引喻以道援天下之义。
    “天子”,即治天下之主君。“三公”,古代称大臣司马、司徒、司空为三公;一说太师、太傅、太保为三公。“拱壁”,即大壁,比喻极珍贵之物。成语有“视同拱壁”之句。
    古时设“天子”、“三公”,皆是为了德化天下,重在教化天下不善之人。所以立“天子”为天下之至尊,置“三公”为五爵之至贵,非有别义,只是为了以道弘天下之故。所以天子之所以主宰天下者,是主之以道;三公之治天下者,亦是治之以道。
    以道主治天下,犹如以玉为圭壁,天子所拱。天子三公虽然有拱壁在前,驷马随后,远不如跪着把大道作为进献之礼,抱大道而行。古时驷马之车为天子所乘,可谓豪华威严。但若不体之于道,不行之以德,必为百姓所厌恶,民心不悦,必远离天子而去。
    天子虽有拱壁之贵,驷马之先,终不如坐入大道之车。不用有为,不劳动作,顺其自然,以无为而治,以道莅天下,造福万民。如此,天下之本自立,天下之用自行,天下的人心自正。天子三公以道尽天职,以德行天下之事毕矣。故曰“立天子,置三公,虽有拱壁,以先驷马,不如坐进此道。”
    【古之所以贵此道者,何不日求以得,有罪以免耶?故为天下贵。】
    此四句皆是设问之辞,反复论述道贵之义。考上古之圣人,上以此道而命下,下以此道而奉上,所以继天立极,代代相传,皆以大道为最贵。
    今人应当思悟,古人为什么“贵以此道”?天子三公为什么求进此道,而“日求以得”?这其中必有甚深的道理,并非现代人所认为的“过时”、“落后”。道不仅是古代文明之根,而且也是现代文明之本,科技之母。有心求道者,只要日日求,必会日日新。修己者无不得,治人者无不治。倘若不日日求道,则必日日悖道;假如不日日得,则必日日失。人一失道丧德,必然越轨莽动,违背自然规律,安能无罪?安得免罪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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