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节(6/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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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之身为我身,以无得失之贵为我之贵。所以性分中空明洁净,一物全无,如太虚一般。何宠何辱,何贵何贱,何得何失,何惊何患,物我两忘,性与天地同一自然而已。
    【故贵以身为天下者,则可以寄于天下;爱以身为天下者,乃可以托于天下。】
    “寄”者,暂时寄存之意。“贵以身为天下者,则可以寄于天下”,是说为人之君,倘若把自己看得高贵于天下百姓之上,虽可以暂时“寄立”为天下之主,但不能得民心的真诚拥戴,故不能长久。君王若能“爱以身为天下者,乃可以托于天下”,是说身为天下之主者,能自爱其身,洁身自好。以厚德爱民,为万民之父母,以道德教化人民,一切为百姓谋利益,必能得到人民的信赖与重托。这种以自爱之德为天下主者,才有资格托其身于万民之上,才能国泰民安,天下太平,百姓安享幸福。
    圣人住世,不以己身为贵,而以天下百姓为贵,以百姓之心为心,没有自贵之心。以公心为之于天下,不以自私之心占有天下。所谓“不自贵”,就是忘记自己的存在,心身与大道合一。以无为之德治天下,天下才能长治久安。若是以高人一等的“贵身”之心治天下,虽然有天下,也只不过是暂寄而已。以“爱身”之心为之于天下,虽有天下,亦只是权托而已。这好比别人以物寄存于我,我不过暂时保管而已,终非我之所有。
    心为一身之主,治身先治心。人身中最根本、最关键的是修“人心”。人心是识神的同义词,与人体同生、同存、同灭。人心识神动,也就是“欲主”动,此心一动必生欲念,所以人心又称为“欲神”。欲神一动,便生凡欲凡识,剧烈的人心燥动,必然产生大量浊欲,这种浊欲带有大量“毒素”、“干扰素”和“抑制素”,超过生理阈(yu)值范围时,就会严重破坏和摧毁人体内的先天系统、玄源系统,以及后天生理组织机能。
    人体内的性体系统和五脏六腑各个生理系统,最惧怕这种“凡识浊欲”所形成的剧毒,可以说是“畏浊如虎狼”。这也是人体慢性疾病或突发性急症的根本原因。故前辈曾云:“生我者神,杀我者心。心生于物,死于物。心正则神正,心动则神离,心乱则万神废。心生则性灭,心灭则性现。”可见欲心凡识与道心之间的势不两立。识心是修真证道的顽敌,变识心为道心是证道的云梯。“凡心一颗日夜磨”的意义正在于此。
    要修到无身境界,确实不易。但无“身”之患,也未必能进到“无我”的成就。修道者若偏重于实腹,大作身体上的文章,不在修心上下功夫,仍然是被有身之患所累。所以宋代南宗祖师便有“何苦抛身又入身”之叹!至于说如何才能修到无“身”之累?只能多从存神返观、内照形躯入手,然后才能进入“外而身先”的超神入化境界。故太上在上句中发出“吾患有吾身”的感叹!
    人生在世,如过眼烟云,悠有悠无。纵然是贵为天子,“一身系天下安危”,富有四海,都不过如匆匆过客,终不是长久不去。能悟得此理,以虚静恬淡自处,忘却自身之贵,把自己置于众生中,把心身融于百姓中,一个心眼只为公,毫无个人私利。以爱己之心,来珍惜呵护天下百姓,发挥出对全人类的最大爱心,才能寄以“系天下安危为一身”的重任。这也是全民所望的重托。如此,怎会有累身害神的大患发生呢?
    【本章说解】
    上章旨在教人要学会用物,而不要被物所用,更不要为物所累。若能利物,便能成就“为无为”的大用。本章进而说明人生庞辱的根本原由,是因为人有这个肉身躯壳的存在。
    圣人之进退,皆顺应于自然之理,无论宠与辱、贵与贱、得与失,皆不动心,守当然之道。事至而不凝,事过而无迹。以大同之道,同于上下,以无私之德,普施天下。不以夷险而稍变,不以好恶而生心,惟以道德行于天下。不在功名富贵上计较得失宠辱,故无惊无辱,无大患加身之忧。如果能真知真行圣人之德,此章的经旨即可自得。
    太上在本章警示世人,对于名与利、得与失、宠与辱,应当处之泰然,心静如水,不可心驰于外物,而自累心身,自找苦吃。受宠亦惊,受辱亦惊,得宠者怕失去宠而惊,失宠者怕大祸临头而惊,受辱者怕新辱再来而惊。宠辱皆惊,此乃世俗人的普遍心态。为什么会得宠若惊、受辱亦惊呢?只因为有“贵此身”之心。世人皆是以我为核心,一切以是否有利于我,作为价值取向的依据,判断是非的标准。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。所以心地狭窄,易喜易怒,遇宠则惊,遇辱则恐,心如大海波涛,永无宁日。这是不明事理的表现。
    人若能知雄守雌,清静无为,视宠辱为一体,观宠中之辱,守辱而不宠。看轻得失,看淡此身,淡泊名利,则无所谓“宠”与“辱”,何惊之有?世人贵宠贪得,不知持盈保泰,得宠时作威作福,以势凌人,恃贵傲人,忘乎所以,头脑发昏,颠倒发狂,则耻辱必随其身。名位之显赫,受宠之尊贵,世人皆视为荣。修道者却反而观之,知宠中有辱,贵中有贱。故明道者贵德不贵名,贵心不贵物,贵内不贵外。爱虚荣尊贵者,抱宠为贵,念念不忘,常为之动心,故才有此惊辱之忧。货财之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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