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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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徐途说:“那年我十五岁,刚刚参加中国青少年绘画比赛回来,得了二等奖,全家人为我庆祝,我记得,那天你好像在。”她不知怎么,想起一些陈年旧事:“徐越海应该挺开心,还把我以前的作品拿出来跟你显摆,一时兴起,非要你选一幅带走。”
    徐途看着他:“你选的就是那幅画。记起来了吗?”
    她当时穿简单的白毛衣和牛仔裤,一把长发全部束在脑后,露着光洁饱满的额头,脸颊像冰雪娃娃一样润透,笑起来稚气未脱,还带着可爱的婴儿肥,乖巧听话地站在徐越海旁边。
    徐越海说,叫秦叔叔。
    她就羞涩的笑了下,乖乖的喊秦叔叔好。
    秦烈勾了下鼻梁:“好像有这么回事儿。”
    她声音很轻:“那副画你一直留着?”
    秦烈轻描淡写:“悦悦挺喜欢。”这是实话,他那日受邀前去用餐,的确是心不在焉,和向珊处于冷战期,她说去参加单位组织的旅游,已经几天几夜没回来,留下高烧不退的秦梓悦,独自躺在家中。心情欠佳,还要强撑着应酬,徐越海把成堆画稿摆在他眼前,画的什么他没走心,随便挑了张带回去。
    那天徐途留给他的印象并不深刻,只觉得小姑娘家庭优越,挺漂亮。
    再次见到她是一年以后,她俨然变成攀禹初见那幅扮相,爆炸头,烟熏妆,穿铆钉外套和乞丐裤,浑身上下流里流气,没有一样讨人喜欢。
    所以,从那时候起,他对她全无好感。
    秦烈一时想得出神,反应散漫,表情看上去没太走心。
    徐途忽然觉得无趣;“不说了。”她直起身:“我进去看看秦梓悦。”
    她要走,秦烈拦了下:“你现在还画画吗?”
    徐途耸耸肩:“不画了。”
    秦烈沉着眼看她。
    徐途举起右手拇指往他眼前晃了晃,不在意的说:“一拿起画笔就抖得不行。”
    秦烈蓦地顿住,突然想起她经常吸吮手指的小动作,沉默良久:“怎么回事?”
    徐途说:“徐越海搞外遇,我妈得了精神病,不小心被她给砍的。”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淡淡笑着,语气轻描淡写,仿佛在讲别人的事情,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    一阵夜风吹过来,她头发向后飞了下,露出整张白皙的小脸,眼睛黑亮,好像含着水分。
    她昂头微笑:“你看什么?”
    风熄了,她头发落回来,却有几根立在头顶。
    秦烈绷紧唇,忍不住伸手把那几根发丝压下去,游移片刻,安慰孩子般,将手掌盖在她头顶,动作并不轻柔,却沉甸甸。
    徐途鼻尖蓦地一酸,千万种情绪涌上来,心中脆弱的防线差点被击垮,她努力压制着,笑着挥开他的手:“这样不能长高个儿,你知不知道?”
    秦烈掌心一空,攥紧拳。
    他目光深邃的锁住她,湿淋淋的雨水好像浇在他心头,在胸中沸腾一阵,转化成蒸汽蒙住眼前的世界,只有她最清晰。
    秦烈轻轻咽了下喉,手指碾磨一阵,犹豫再犹豫,最终还是放了下来。
    第20章
    她脸上的笑倔强又执拗,掩盖住所有坏情绪。
    冷风夹着雨丝吹过来, 她缩着肩, 鼻尖冻通红, 靠在墙壁拐角里,体积显得越发娇小。
    这个夜晚非比寻常, 没有月亮, 眼前的一切都暗淡无光,但那个弱小的轮廓却深深刻在另一个人的心里。
    秦烈沉默不语, 身体靠向后面墙壁。他从兜里摸出刚才的烟盒, 没剩几根, 打火机顺裂口插在里面,外皮那层塑料膜早就不见,没几分钟已经被他揣皱了。
    秦烈拆出来一根,用指肚将烟身捋直, 拿火儿点着, 青灰色的烟雾融入雨幕里。
    徐途手伸过来:“我也抽一根。”
    秦烈躲开, 手臂抬高几分,目光如炬地斜睨着她。
    徐途踮脚够了够:“烟是我的。”
    他举着手臂:“好像是我花的钱。”这么一提,秦烈反倒记起来:“你欠我那三百块钱,打算什么时候还?”
    徐途皱了皱眉,想起前一段去攀禹的确花了他的钱,回程遇到两个蠢货,还被他半路扔在碾道沟。
    “大男人的,记性就是好。”她臊了他一句,从兜里掏出几张票子,数出三张递过去。
    这原本是之前管窦以要的,当初还东藏西掖,怕对方是个狠角色,以备不时之需。见到后才发现是她想多了,角色是狠了点儿,却多半时候不屑管她,只盼时间一到,顺利交差。
    想到这里,徐途又有些气闷:“拿好了,多的不用找。”
    秦烈大大方方接过来,捏着纸币,拿指肚在盲点上摩挲一阵。
    “我说你够了啊!”徐途直身,不禁瞪着眼:“在这儿侮辱谁呢?怕假的?怕假的还给我,我给春山哥折飞机去。”
    秦烈烟卷咬在齿间,唇角一扬,默声笑了笑,低下头把钱揣进口袋里。
    她眨眨眼:“就收了啊?”
    “还得说声谢?”
    “够大气!”她竖起拇指,“要不然说,个头和心眼儿成反比呢,一点都不假。”
    秦烈又笑了下。
    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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