瞻云 第72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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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薛壑嗯了声,“那你睡吧。”
    江瞻云闭上眼,半晌又睁开眼,不偏不倚同男人眸光撞上,“你——”
    “臣什么?陛下是又要让臣走吗?那你让文恬来寻臣作甚?你把这令牌给臣作甚?”那块令牌被他拍在榻沿。
    江瞻云躺在榻上,被唬了好几跳,奈何周身乏力,懒得和他计较,合眼不看他。片刻又睁开了眼,四目相对,“你——”
    “臣在这里,陛下无法安睡是吧?”
    “你把它收好。”江瞻云尚且神思清明,摸到手边的令牌递给他,“否则‘监守自盗’,小心被同僚口诛笔伐。”
    薛壑愣了下,伸手接了,却没松开她的手,直到送入被褥,待人合眼睡去,才慢慢携着令牌一起退了出来。
    她睡得平和,又刚沐浴完,玉软花柔,清骨肌香,除了确实瘦了些,看不出有什么不好。
    天色逐渐暗下来,薛壑也有了些睡意,迷糊闭上双眼,原是被她要水喝的声音唤醒的。
    他起身到了盏茶给她,她喝得特别快,喝完又要了一盏。两盏用完,她咽了口口水,想开口说话但咬了咬唇瓣,什么也没说,翻身往里又睡下了。
    薛壑看了眼铜漏,竟已经接近子时。
    “您还疼吗?”
    江瞻云摇头。
    “那饿不饿?要不要传膳?”
    江瞻云还是摇头。
    “你用晚膳了吗,没有的话去用些吧。”良久,江瞻云开了口。
    薛壑凑身过去,“那臣让桑桑进来陪您,臣一会就回来。”
    “不必,这两日够折腾她们的了。朕无碍,你去吧。”
    薛壑出来用膳,以指封口,免了宫人行礼,坐在厅中用一碗汤饼,用到一半似想到些什么,疾步回来内寝。
    “你在作甚?”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江瞻云赤足站在地上,负手藏起一物,“我就是渴了,下来喝水。”
    薛壑走近她,拽过她的手,见她手中拿了一个酒壶。
    “我没有用,我只是想喝点酒。”
    五石散需要靠酒吞服,因齐夏之前给她用五石散,殿中已经清理数遍,确定无药。这会她确实在饮酒,但饮酒也伤身,尤其是她这个时候。
    薛壑夺下了酒壶,江瞻云翻涌的怒火燃起又退下,翻去榻上咬了一团被衾强迫自己睡下。
    根本无法入睡,她翻来覆去,直到天明时才受不住疲乏闭上了眼睛睡着。
    这样的日子,薛壑陪了三天,并不算太难捱。且廿八这日,她月事结束,胃口也好了些,甚至晚膳还过问了青州的军务。
    近来庐江长公主坐镇中央官署,尚书台如常运转,一切安稳。
    当日见她精神尚好,换了文恬守夜,薛壑去偏殿休息。内寝闹起动静是廿九平旦时分,江瞻云口干舌燥,向文恬索药。
    文恬当下要去寻薛壑,被她唤住,只说自己错了,不要了,就和她聊聊天。
    她说起自己呀呀学话,说起自己的母亲,说起她还是七公主她们一起在上林苑的岁月……说到最后,她搂着文恬的腰,面贴在她小腹,“姑姑,你最疼我了,阿母走后,我最亲的人就是你了……你舍得我这样难受吗?”
    她仰着一张满头细汗的脸,目光迷离地看着她。
    她的话带着蛊惑,声音糯糯似婴孩,文恬即便努力别过脸不看她神色,但依旧听得心碎又心发烫,只觉她讨要的不是甚五石散,不过一颗糖果,一匹天马,有甚不能满足她的!
    当即点头要去向太医署取药,走出又顿下。
    “你杵着作甚,去啊——”江瞻云撑不住耐心,吼出声来,如此惊动了本就没睡实的薛壑。
    “姑姑出去,我陪她。”
    “你过来陪我。”江瞻云心底腾起一点清明,向他招手,“你过来,别、别让……”
    薛壑上去抱她,却又被她推开,“我要姑姑!”
    “姑姑——”她下榻追去。
    薛壑拦腰抱住她,将她按入榻褥里,“忍一忍,忍过去就好了。你是大魏的君主,好不容易走到今天,就要这样放弃吗?”
    江瞻云听不进他的话,在他怀中挣扎,直到失力散了意识。
    太医令进来测她脉息,给她调配药膳养护根基。
    她睡了一日,晚间薛壑给她喂药,她看见他手背齿印,“疼吗?”
    薛壑摇头,“上过药了,三两日就好。”
    然而,三两日好了手背的伤,旁处又添新伤。
    三十晚间,她咬了他肩膀,从肩头拖咬到脖颈,双目通红,唇齿沾血,附他耳际说“这辈子最恨他”。
    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?你到底安的什么心?谁让你的来的,谁让你来的?你要弑君是不是?想造反是不是?”
    她伸手扇了他一把掌,“滚出去!滚出去!”
    癫狂躁郁,语无伦次,再无君主体面,也无贵女风仪。
    见薛壑铁了心不给她五石散,竟一头往墙上撞去,薛壑快她一步,容她撞在自己胸膛。
    她情急中力重,将他撞得气血翻涌,满口血腥味。人从他身上滑下,他尚能伸出一只手抱住她。
    她躺了一昼夜。
    八月初二,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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