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1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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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端门又匆匆行来一紫色官服的人,那身影一出现,荀淑衡满心都是无力与焦灼。
    荀岘最晚赶来宫里,越过众人,走到前面。
    “皇后娘娘,国不可一日无本,太子定,则民心安、朝局稳,你是皇后,当以江山为重,而非只顾着儿女情长护着皇上!”
    谢渊隔着垂落的帷幔听殿外的动静,不免眸色一沉,他倒下不过几日,竟不知朝臣已按捺不住,逼宫至此。
    他恍惚笑了笑,唇畔悲凉。
    “荀家,荀岘!宣平侯府,陈行谦!陈良玉!都是好样的!”
    他掀开锦被,正欲出殿好好地发落这群乱臣贼子,荀淑衡身边的宪玉却跪拦在他面前。
    “陛下三思!”
    谢渊胸腔翻涌着气血,刚撑着榻沿挪动半分,化脓后清创过的伤口便牵扯出撕裂般的剧痛,坐稳都费力,更别提迈步出门。
    这副呕血病弱的模样,若是出殿,非但护不住皇后,反倒会让众臣说龙体亏空、难当国政,逼他册立太子的气焰只会更盛。
    谢渊声线变得冷厉,问宪玉道:“朕昏睡这几日,这样的事,外面闹了多少回?”
    宪玉道:“回陛下,拢共闹过四回,前几回大臣们不曾聚合,宣平侯也未曾参与其中。陛下放心,皇后娘娘应付得了。”
    谢渊顿觉胸口一窒,尚未来得及抬手遮掩,一口血便顺着唇角涌出来。
    他想这些时日,崇政殿内始终只有皇后亲自伺候,原是怕有人借着伺候的名义在他病弱之时对他不利,是以凡事只能亲为。
    是以她满目疲惫。
    谢渊极轻微地动了动手指,指向殿角侍立的一个内侍。此人在御前伺候多年,是信得过的。
    内侍立刻悄步上前,躬身听命。
    谢渊道:“你去,把那个……木盒……取来……”
    内侍无声疾退。宪玉扶谢渊躺回榻上,支枕让他靠着。不久,内侍双手捧着一个一尺见方的木匣,呈到榻前。
    荀淑衡也在这时回到内殿。
    御剑分量极重,她不习武,握了许久的重物,放松下来,手便有些脱力。
    谢渊像是感应到了,再次睁开眼,眼神示意打开盒子。
    盒盖掀开,明黄色软缎衬底上静静躺着一支木簪。
    一支柳木簪。
    簪头雕了牡丹花,簪身打磨得却极为光滑,看得出打造它的人极用心。
    谢渊望着她,灰败的眼神里竟透出一丝极清明的温柔,如同透过十几载光阴,看到那个随他赴偏远之地就藩的少女。
    “牡丹国色,最是衬你。”
    谢渊说着,把柳木簪簪在荀淑衡发间,眼前再度黑暗。
    ***
    贤宁。
    取自“贤淑安分、宁守本分”。明眼的不明眼的,任谁也看得出这道圣旨下得阴阳怪气。
    谢文珺刚接过传旨太监双手奉上的圣旨,转手便递给了身侧的鹄女,没再看一眼。
    谢渊要给她戴高帽,把她架起来,叫她辐弼皇家体面,这“贤”字,她接下便是。
    府中有客,聚在正堂。
    东府章姝郡主、钦天监监正阎天枢嫡次女阎柔、兵部尚书盛修元之女盛予萱、已致仕的户部尚书苏察桑之孙女苏礼衿还有其余几位世家女皆在。
    这一堂的人,是她还居在东宫懿章太子身边时,懿章太子为她选定的伴读。
    而今她们已嫁作人妇,仍处名家,夫婿也俱是朝中举足轻重的文臣,是谷燮登门,以灵鹫书院山长的身份,邀她们到长公主府叙旧闲谈。
    茶余饭后,她们便纷纷表态,会尽心规劝自家大人,始终追随长公主。
    宾客散后,正堂只留了衡漾、谷燮二人。
    柔嘉在庭院里与几个侍女玩辨向寻宝的游戏,几个姑娘皆是与柔嘉一般大的年岁,不知风云起,仍在玩闹。
    柔嘉以一枚玉珏做彩头,叫几个姑娘猜方向,谁寻到宝物,玉珏便赏了谁。
    谢文珺负手而立,背身站在窗前,听长宁卫禀报宫里与各路兵马的动向。
    “皇姑姑。”
    柔嘉到她面前,隔着窗框盈盈福了一礼,“皇姑姑,你也来猜一个方向。”
    谢文珺眺了眺天际,轻声道:“北方。”
    柔嘉又问:“为何是北方?”
    谢文珺认真答复,又不像是回应柔嘉,“北方有我的爱人。”
    柔嘉尚不明白何为爱人,只浅浅理解为皇姑姑十分喜爱的人。她转身朝着谢文珺所说的北面去,找出那枚玉珏,手心捧着,递到谢文珺面前。
    “柔嘉也十分喜欢皇姑姑,故而,愿赠玉珏给皇姑姑,以我福禄,换得皇姑姑千秋万岁,福寿康宁。”
    谢文珺与柔嘉说话时从不作威严姿态,声音软得似温水,她道:“谢谢柔嘉。”
    谢文珺将玉珏系在身上,叫锦阁姑姑把公主带去了别苑。
    谢文珺安插在临夏的人有了消息,言风前往临夏大营调度兵马的途中已被截杀,尸身扔在了乱葬岗,却不知通过什么手段,仍将密令送至临夏司马程蕴手中。
    临夏军已加急调度兵马粮草,昼夜不停往庸都行军。
    她算到了谢渊不肯轻易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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