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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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后面马厩里玩马呢。”陈滦看了一眼管家。
    管家顷刻道:“侯爷,已差人去禀大将军了。”
    说着从袖口取出锦袋,往公公手上塞。公公推脱着,锦袋半推半就地就到了他手上,他手往下一沉,面儿上乐开了花。
    他自然知晓银钱袋子的用途。
    太监看人脸色谋生,多生了七窍玲珑舌,捧场的话张口就来,“奴才恭喜三小姐得了天下第一等的宝驹,不是奴才有心恭维,也就这种宝驹才配大将军这样战神般的人物。”
    陈良玉换过衣袍,到前厅时,紫翎太监奉承完了,又给陈良玉戴一通高帽,尖锐的声音低了又低,道:“长公主与诸位堂官皆在崇政殿,奴才听着,似乎与南洲,农桑署,徭役,工匠都有些干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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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作者有话说:老规矩,断更自罚一杯红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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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83章
    崇政殿内点了香, 是龙涎香。
    佥都御史赵兴礼身着绯袍,铁青着面色伏于大殿中央。旁边还跪着一人,是为国之粮税一直在外奔波的邱仁善,不知何时返回庸都的。
    谢渊身着明黄色龙袍安坐于龙椅上, 冕旒之下, 脸色也并不好看,薄唇颜色较前些时日更浅淡, 颌下胡须一茬, 眉目紧拧。
    殿内跪倒两拨人, 正哭天抢地比着喊冤, 看官袍的绣纹, 是户部与工部一众堂官、司官。打头的二位竟是户部尚书苏察桑与工部尚书唐仕琼。
    显而易见, 在陈良玉进宫面圣之前, 崇政殿里的一干人等已在刀山油锅滚过一轮了。
    荀岘已然到了,谢渊赐了他长椅, 他正扶额半躺在上面,一副随时准备断气的模样。陈良玉进殿参拜圣上, 腹诽如斯:“佯装抱恙还没完没了。”
    纤介之间,她余光寻到那一抹倩影。
    谢文珺正落座于龙椅之下雕刻着祥云瑞兽的木椅之上。
    谢渊稍抬了抬手, 便叫她起身了,“平身,别跪了。”跪这一大殿的人,已足够他疢如疾首了。
    陈良玉平身后,脚步不自觉往大殿另一侧迈过去。
    谢渊眉眼霎时往下压低, 眸中闪过疑虑,还裹挟着一丝不安。
    陈良玉并未走到谢文珺身侧。
    她站立之处,距谢文珺尚远, 远远地朝谢文珺一揖,“见过长公主。”只一抬眸,顷刻便将目光移向别处。
    谢文珺摩挲扶手,似在把玩,仪态却端正,朝陈良玉轻点螓首。
    这一切落在谢渊眼里,剑眉聚得更紧。
    在这微不可察的一瞬,似乎他自始至终笃定的、存在于他和陈良玉君臣之间的无字文契,无形中撕毁了。
    是否真的有什么东西,在陈良玉心中,大得过君臣二字?
    谢渊已许久不驾临南垣宫问政了,登基几载,一则有谢文珺辅他治理农桑,二则有荀岘为他笼络、压制文官,三则有陈良玉、衡邈、封甲坤等忠于他的武将,外御敌,内平乱。
    四则——
    谷家释罪之后,谷珩违逆祖父谷长学“不得入仕”的家训,拜翰林大学士辅政。自此瀚弘党的官员亦收入囊中。
    忠臣良将,聚于麾下。
    他旨在效仿历代明君,希冀着在他治下,大凜能辟出一个清明豁达的盛世。
    可今日他心底忽生一股浓重的不安。
    谢渊按了按眉心,无人之巅站得越久,疑心便无法避免、不可遏制地愈发重么?
    他竟对江宁与陈良玉也生了疑。
    一旁伺候的郑合川以为圣体抱恙,拂尘一甩,正要喊出一句什么,谢渊抬手制止了他。手指稍往后一动,郑合川便收声,只端走了御案的茶盏,顷刻,换一杯烫茶上来。
    殿内叩首、叫屈的声音仍此起彼伏,跌跌落落,没个消停。
    谢渊隔着大殿望向陈良玉,这一眼,饱含许多深意。
    陈良玉当即胸中了然。
    殿前太监向来只忠于他们唯一的主子——皇帝,仰赖天恩,怎会为区区一袋银两便透出崇政殿的秘辛?唯一可以解释的,便是皇帝授意他们这样去做的。由此,来侯府宣旨的殿前太监才敢事无巨细将今日事宜尽数吐露。
    事态牵扯户部与工部两大衙署。
    先是工部的衍支山重修工程,赵兴礼多番取证,查出工部尚书唐仕琼修衍支山行宫时私役工匠、鬻免徭役,强行征收许多工匠、徭役修筑行宫。此外,还借此敛财,收“免丁钱”,即上缴一定数目的银两,便可免除徭役。
    买爵免役是宣元年间遗留的问题,当时为补国库、军费空虚,便允准民间“捐官”、缴纳银两免除徭役等。但权宜之策终非长久之计,卖官鬻爵是谢渊登基后明令禁了的,唐仕琼并非虎口拔牙非要试试君威深浅,只因皇上对衍支山行宫修筑催得急,这才不得已盗贼公行、顶风作案。
    唐仕琼哭喊的声音最高,是真的打心底认为自个有天大的冤屈,再尽心不过地为皇上办差事,怎还被参了个掉脑袋的罪名?
    其次是邱仁善纠察粮税,牵丝引线,扯出户部尚书苏察桑贪墨税粮,收缴地方粮税时,公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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