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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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严自得觉得奇怪, 这不像是严馥会认识的类型。
    回到家时,严自得发现严馥书房的门半敞着,往里看去, 徐知庸也回来了,此时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和严馥在争执什么。
    音量不大,不算激烈。严自得紧起来的心稍微放松点。
    他抬脚上楼, 到了二楼走廊时发现严自乐竟然也在,他正站在窗前,沉默地垂下眼睑, 光穿透玻璃打来,像是也要将他刺穿。严自得不知道他在看什么。
    但他看得出来, 严自乐脸色更苍白,表情带了些少见的阴翳, 他变得有些空荡荡, 稻草人那样站立。严自得犹豫片刻,还是朝他走去,刚想开口问些什么时,严自乐率先打断他。
    “别过来,”严自乐冷冷的, “滚。”
    严自得愣了下,收回脚,表情立马拧起,他也毫不客气:“傻叉。”
    -
    但严自乐最近的确很奇怪。
    前段时间严自得见到他时身上总带点淤青,他开玩笑问你是去学格斗了吗?严自乐只是很平淡看着他,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,说学的是摔跤。
    自从严自得陪孟一二郊游回来后,严自乐状态看起来明显更差,严自得也少有地不再说贱嗖嗖的话。他有些心焦,旁敲侧击问了严馥,问了管家爷爷,甚至都问了徐知庸,得到的回答十分统一。
    “可能最近太累了。”
    但严自得不这么觉得。回答这话时徐知庸侧过头没有看他,管家爷爷也是,而妈妈,严馥露出点束手无措的表情,她看着严自得,嘴唇相碰间吐出一串谎言。
    这几天他半夜醒来,下楼喝水时总会碰到严自乐,严自乐站在落地窗前,任由月光将自己笼罩,他低着头,踩着影子,一动不动。
    他看到严自得下来,不说话,严自得也没有开口,自顾自地倒水,灌入,水流发出哗啦啦的声音,月光被惊动,水面泛起涟漪,空气被搅动——仅此而已。
    严自得喝完,扣下,转身,故意发出很大声响,但严自乐依旧保持沉默。
    除了今天。
    安有在晚上发来消息,说明天我们见面,他很有条理规划好时间和地点,亲亲乐园左边第一棵榕树下,下午两点见。
    严自得回到好。更多的话他没有再说,唯恐说多错多,只是从安有的字里行间抓来线索,想安有敲下这些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,雀跃?还是即将对犯人宣布判决时的郑重。严自得作为那个犯人,无可避免感到紧张。
    他睡不着,口干舌燥,又下楼倒水。这次特地晚了点时间出来,凌晨两点,严自乐依旧在。
    这回严自得没有再弄出响亮的声音,他所有的动作都变得静悄悄,倒水、吞咽,一气呵成,刻意不惊动任何,但这次严自乐却先开了口。
    他挪了下脚,月光扑空在地面,混合着地板的花纹,像谁的呕吐物。
    “这几天我总是听到楼下有人在叫我名字,我下了楼,但是到了之后就没有任何声音,也没看见任何人。”
    “但有时候下楼,我又会看见一只猫,一只鸟,猫扑杀鸟,鸟的羽毛散落一地。我没有阻止,直到血落在我的身上,我才惊醒,原来这是一场梦。但也可能不是一场梦,我分不太清了。”
    严自得握紧水杯,杯壁浸出水珠,凉凉的,他手掌湿了,心脏也开始自顾自地冰掉。
    “你在说什么?”严自得走上前去,他迈的步子很小,像小孩咬饼,一口又一口,怎么都吃不到中心的馅。但到严自得这里,他是没有勇气去碰、去猜那个馅的滋味。
    他又问道:“你最近是不是不太好?”
    严自乐这时终于抬起脸,月光逆在他身后,分明该是很暗的面庞,可偏偏那一瞬间严自得看得十分清楚。
    乌青的下睑,看起来即将向内塌陷的脸颊,干燥起皮的嘴唇。但是严自乐分明是那种哪怕跌倒,起身都要将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的人。
    就那一眼,严自得便觉得自己喉咙像被什么勒紧,他呼吸得艰难,很努力将词语连成句子。
    话语跌倒出来:“你怎么了?发生什么了?”
    “跟你有什么关系呢?”严自乐打断他,瞳孔像蛇那样尖锐,他盯住严自得,没有愤恨,也没有嫉妒,他似乎失去了摆出表情的能力,所以只能用语言倒出。
    “跟你没有关系,跟我也没有关系。”严自乐面无表情,“我也想问为什么,为什么,为什么,严自得。”
    严自得让自己平静下来,他想他是严自乐无论从身体、还是灵魂上的双胞胎,只要一点线索,他就能抓住所有人在隐瞒的真相。
    他想起飞艇上的那首诗。严自得在那时真以为自己拥有通天的力量,他确信自己在生日那天的预感是正确的:
    生活会越来越好。
    因此严自乐也是。
    “严自乐,”严自得顿了一下,他很笨拙地出声,“…哥,你可以告诉我。”
    严自乐却笑了:“好恶心。”
    他低下脑袋,露出发旋,睁着眼睛抠自己手指。严自得在很小时候就发现,他和严自乐不像双胞胎,更像一对镜面人。他有着朝左的发旋,严自乐有着朝右的发旋。
    他的眼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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