朕真不想做皇帝 第51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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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请。”
    应天棋狠狠瞪了方南巳一眼。
    在心里疯狂劝说自己“正事要紧”,而后恶狠狠地从怀里抽出一早准备好的黑布,盖住鼻梁绕过耳朵,挡了自己半張脸, 系死结的力道大得像是要勒飞自己的头盖骨。
    欺君,死罪!
    别院私修地牢,死罪!
    谋逆犯上,死罪!
    株连九族五马分尸!
    应天棋在心里细数着方南巳各项罪名, 走到暗道旁边气呼呼正想下去,但在那之前, 方南巳抬手挡住了他的动作。
    “干什么?”应天棋没好气道。
    方南巳没回答, 只从身后拿出一只不知何时拎在手里的斗笠。
    虽说張葵官职不高, 可能至今都没看清过皇帝的鼻子眼睛,但为保万一,还是遮掩一下容貌为好。
    现在他蒙一下脸,如果再戴上这玩意把上半張脸也遮一遮, 下面又黑灯瞎火的,估计应弈親妈来了也认不出他了。
    于是应天棋抬手接过方南巳递来的斗笠,扣在了自己头上。
    调整斗笠的时候,应天棋突然想起一件事,但他暂时还放不下自己的愤怒和仇恨,因此他无视了方南巳,只回头看了眼苏言,问:
    “你可以确定張葵是鄭秉燭的人吗?这二人关系如何?”
    苏言原本一心一意立在边上当背景板,现在突然被问到,他愣了一下,先下意识瞧了眼身边的方南巳。
    苏言无法从方南巳脸上得到任何有效信息,但皇爷的问话他又不敢不答,因此在内心挣扎片刻后,才道:
    “回陛下,确定……张葵官职不高,只是正五品仓部司郎中,他原是国師家中幕僚,是国師親自提拔的人,素来与他親近,这一点,很多人都知晓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应天棋没有应声,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而后蹲下身子,落进暗道,顺着暗道的梯子钻进了那片黑暗里。
    见状,苏言眼巴巴地瞅着方南巳,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动还是不该动。
    方南巳瞥了他一眼,没带什么情绪,抬手紧紧护腕:
    “我下去盯着,你守在此處,若有动静,暗号通传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应天棋没注意身后那主仆俩的悄悄话。
    他麻溜地顺着梯子下去,沿着唯一一条通道往前走。
    从怀里拿出先前准备好的火折子,火苗从竹筒里钻出来,替他照亮身周光景。
    这處小院是方南巳的私产,虽说朝廷一般不会查验官员在外的房屋田地,但敢在京城周边的庄子里私建地牢还是太超前了。
    不仅敢建,还敢堂而皇之地把皇帝带来参观。
    这混球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。
    应天棋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,边打量四周环境,没忍住皱了皱鼻子。
    这暗道常年封闭,里面的味道实在算不上好闻,甚至有种血肉在闷热环境放久了腐烂后的腥臭味,刚下来时猛地闻一鼻子,应天棋差点没当场吐出来。
    空气里带着点黏腻的潮湿感,再往前,除了自己和身后另一人跟上来的脚步声,应天棋还听见不远处传来的一阵窸窣。
    没走几步,原本狭窄的通道进入了一处相对开阔的空间,应天棋停下脚步,伸手将火折子往远一递。
    燭火映出一处地窖一般四四方方的地下空间,不算大,还被一只巨大的铁笼分割成了两个部分。
    笼外置着一张长桌,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刑具,应天棋不敢多看,只瞅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,因为他那一眼不仅看见了刑具上的锈,还看见了喷溅在桌上地上甚至牆上的、大片凝固发黑的血迹,想必这就是空气中腥臭味的来源。
    至于笼子里面,是大片铺开的干草、一床破破烂烂露了棉絮的被子,还有……
    还有一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人。
    应天棋微微眯起眼睛,隔着一段距離,仔细打量那人。
    一个四十来岁、身材中等相貌平平的男人。
    那就是张葵?
    他似乎怕极了,整个人都快跟干草一起缩去牆角里,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,像只麻皮包子。
    应天棋盯着他,又往铁笼那边走了一步。
    见状,张葵夸张地瑟缩一下,声音都是颤的:
    “大,大人……你我无冤无仇,你何故、何故要将我为难至此啊?”
    “无、冤、无、仇?”
    应天棋压低头上斗笠,沉下声音重复着四字,轻笑一声,顺手从地上捡了根木棍,威胁似的敲敲地面,语速放缓,装得一副高深莫测样:
    “你得罪了什么人,你自己难道不知道?”
    张葵听见这话,应当是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。
    可最后,也只是有些尴尬地笑笑:
    “小人向来谨小慎微,能得罪什么人啊……?大人是不是弄錯了?”
    “户部仓部司郎中张葵,是你没錯吧?”
    应天棋打断他的话,边拿着火折子,将地牢内几盏油灯挨个点亮,边道:
    “运往河東的那批赈災糧,是你负责押送,却在半道被山匪劫了去,这事儿可不好交代。张大人,你知不知道,你让那位大人很为难,他正是为了此事,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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